越南佬也怕事闹大,不敢先杀人,往往就朝着夺旗手的手臂开枪警告。咱这一枪,就是拔越南佬军旗的时候挨的,好多其他岛上对峙的兄弟,也都是手臂先挨枪。
不过那些越南佬也没讨到好处去,他们开了第一枪之后,很快就被我的战友们消灭了,剩下的都投降、被我们俘虏了。”
顾鲲听了,都不敢评论了。
只能说两个字,佩服。
一旁的龙五,原来常年听的都是湾湾的宣传口径。此刻听了高健雄亲自口述,还亲眼看了他的伤口,也开始怀疑人生了。
“高哥,你是条汉子,我原先听的那些电台,都说你们大陆人开放之后贪生怕死、蝇营狗苟,穷还是那么穷。今天才知道耳听为虚,惭愧呐。”
顾鲲对这个效果很满意,躺在那儿教训龙五:“你需要惭愧的时候还多着呢,等你跟我去粤州晃一晃,就知道你这些年都被骗了,要开眼看世界呀,不要做井底之蛙,跟着大洋国混的都没好下场。”
顾鲲这是真心话,因为他是人工智能时代重生回来的。他是真的知道,到了人工智能时代,大洋国式的民萃,已经成了攀科技的包袱,吃枣药丸。
所以他说这番话时,透出来的那股自信,不是那些违心洗脑的人可比的。
考虑到顾鲲这段时间积累的威望,龙五真就暂时信了。
龙五惭愧之余,自然而然把话题引回生活条件方面。看着这些勇士如此艰苦,他也有些不忍,就问道:
“高哥,你说你们这儿经常连吃几个月罐头,那为什么其他补给品那么少呢?是因为运输困难吗?我看过海图,这里离海蓝岛也就两天半航程吧,按说靠船的话运费不贵啊。”
高健雄点起一根烟,吐了一口:“这你就不了解情况了,海蓝岛做不得数的,那儿本来也才开发没几年,又主打发展旅游业。
你算两天半航程,那是到亚龙市。但亚龙当地的物价就贵得可以,物资都是从北方大陆运来的。”
顾鲲闻言点点头:“是这个道理,算运输成本不能从亚龙起算,要从粤州或者特区起算。”
亚龙市本来就是旅游城市,后世华夏人去那儿渡过假的,都直到那儿整个城市的物价都很贵。
龙五虚心记下,又问道:“那就算从粤州起算好了,货船开快一点四天也到了,也不该这么困难啊。像我们这么大的船,按你们的汇率算,跑半个月也就万把块钱成本,能往返两趟了。”
高健雄叹息道:“不是距离的问题,一来是这儿的岛都太小,没有设施——你也看到了,这儿直接就是海滩,200吨的渔船,就要靠岸几十米停下、涉水把东西搬上岸。就算是威沙最大的永林岛,也不过就是一个绳子扎起来的浮筒栈桥。
除了没码头,另一个就是人少,需求少,运来物资多了,要很久吃用得完。运得少了,平摊下来每次的成本就高了。一条船一个月两万块成本,你应该还没算水手工资吧?就给咱这边十几个岛礁的战士运补给品,每个岛子摊下来要小两千,咱这四个人就是每人五百。
国内如今平均工资还不知有没三百块呢。我们当兵的,有国家管吃穿住,到手现钱几十块就不错了,怎么好让国家多承担人均五百块驻扎成本。”
龙五听完终于不吱声了,他想问题没那么全面,一复杂就懒得动脑子。
倒是躺那儿有一搭没一搭旁听的顾鲲,琢磨开了,很快找到了问题关键。
他笑着说:“雄哥,没想到你还琢磨得挺明白,看样子是个当领导的料。”
高健雄也笑了:“别埋汰我了,我是每天就琢磨这么点破事,能算不明白么。”
顾鲲继续分析:“这么说来,之前这儿困顿的最大原因,是需求规模起不来,让运输船特地跑一趟的边际成本太高。
可是国家为什么就没想过组织渔民来这附近打渔、顺带帮忙捎点货呢?如果渔船不是特地来的,而是本来打渔航线就要经过这里,这就摊不着成本了吧?”
高健雄:“粤东和海蓝的渔民,前些年渔船都还很小,不太跑这儿来。这几年大马力的渔船倒是多了,不过这里距离岘港太近,偶尔路过还好,如果是长期滞留作业,很容易引起越南人驱逐的。
到头来渔民还是会算账,知道划不来的——你同样是从粤东沿海出航,往南开四天航程抓鱼,何不往南海中心更深处去呢?那里船少人少,平均能抓到的鱼就更多。越靠近越南西海岸的话,鱼就少,还要冒跟越南渔民抢的风险,所以没人做这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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