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故小虞正了表情,目光里已有几分肃杀的冷洌。
气氛逼仄,老五两眼发直,身子猛的一颤—竟然吓尿了!
那股子味道着实难闻,故小虞立马抽回腿,后退至门口。
老五手脚被束,慌乱的抬臂擦鼻血,突然脑子里想到了什么,急忙喊道:“别杀我,真的别杀我!我半月前救过一个小公子,与你画像上的人足有七八分像啊!”
两个乞丐相觑,随即上前将老五整个人提起来。
故小虞靠在门框上,没了耐心的发问:“你为保狗命又想诓我么?”
“不是不是,我说的句句属实!不信,你去渡口问问嘛!那日我打河道走,救上来一个小公子,他全身狼狈......后来我们遇上一位行商的姑娘,他跟着人一道坐船走了。”老五故意掐头去尾,只对自己有利的部分都说的句句诚恳。
故小虞将信将疑,冲着两乞丐使了个眼色。两人干脆把老五的嘴里塞上了布,任其缩在角落里求饶,全然不理会。
既然心中疑惑,故小虞当即决定去渡口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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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州的官家渡口北临上京,河道纵横交错几条由东向西南而流的大川。整个渡口用条石铺砌,厚木板搭台。
江面帆樯如林,舟楫穿梭,渡口人行如蚁,百货山积。什么粮油、皮毛、盐碱、药材,也有丝绸、棉布、茶叶、瓷器等过目不暇。沿岸亦通达街巷,虽以棚户、独楼居多,可也热闹成市,往来繁盛。
故小虞带着两个乞丐赶到了渡口,各自分开打听。不出半个时辰,果然从搬货的脚夫那得到了消息。
她要寻的小公子当真是跟着商船离开的,而带走他的小姐就住在洛阳永城……
故小虞让两个乞丐先回城,自己则是留在渡口。她微叹气放眼远处,愁眉苦思:早知道方才就该把那二两银子拿回来,眼下身无分文的怎么坐船呐?
一个背着竹篓的男子垂着头擦肩而过,突然腰间一松掉下个东西。故小虞眼尖,发现是个钱袋子,她没多想立马捡起来追上那人,将钱袋子还了过去。
那人长相平平,脸上也没什么喜色,瓮声道了句谢,还硬从篓子里拿了根甘蔗送给故小虞。
等故小虞折身走开,男子才回眸,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暗骂:啊,这个故憨憨,老子奉命保护你,知道你没银子故意掉的钱袋子,你就不能昧着良心拿了么?
故小虞毫无察觉,自顾啃起那根甘蔗,汁水很是甘甜。她心情大好,目光开始梭巡周遭,看到靠岸滞留着几艘商船,船身较大,头宽稍平;从旁亦有竹筏小舟,船身小,两头稍尖。
恰好有一队车马从她的视线里‘笃笃’的行过去。押货的几个中年人上衣下裤,目光如炬,看脚步健稳是个练家子。装货的车身上插着一杆红底镶黄边的幡旗,写着长风镖局的旗号。中间一辆青帘幔的马车内,传出两声沙哑的咳嗽声。
“咳咳,陈少主,是不是要上船了?”原来是个老妪。
随车而行的高头大马上,身姿板正坐着个青年人。面容冷俊,不好亲近的样子。
“是到渡口了,主家放心,此去洛阳,一路我们会安排妥当。”
故小虞几下就啃完了甘蔗,手放腰间拍了拍衣衫,眼眸豁亮起来:她有主意了!
渡口有专门的差役,负责查看停留在此的人员和货物。
大智若愚的故小虞,趁镖局的人正跟渡口的差役登记,矮身藏进了一只大红木箱子里。过了一会,就这么无人察觉的被抬上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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