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摇头,沉吟片刻才道:“那严弘之前本是帝国偏将,后来犯了事才逼不得已落草为寇,要说他对帝国半点怨恨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我也是这么想!”
一提起严弘,黄正阳周身上下顿时腾起滔天的杀意。
他的大哥就是在这里被害的,能够忍住没有去大牢将严弘千刀万剐,已经算他定力非常了。
“要不,咱们再去严刑拷打一番,总归要撬开他的嘴!”
黄正阳满脸杀机道。
陈泽知他心中恨意,闻言也不反对,点头道:“这件事可以做,但不是眼下最迫切的。”
“哦?”
黄正阳闻言一怔,不禁问道:“最迫切的是什么?”
以他的军阶,本不必对陈泽言听计从。
可一来对方算是他的恩人,二来,往常行军打仗之事都有其大哥在旁指点,早习惯了听命行事,眼下大哥身死,身边也没个拿主意的,倒是将陈泽当作了大哥的替身。
陈泽沉吟道:“凡事都该往最坏的结果去推导,既然咱们都怀疑那严弘与朱炎帝国有染,那么他是与不是反而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应该先作好准备!”
这话说得有点绕,听得黄正阳一愣一愣的,半晌才略带茫然点头,“有道理!”
“那依陈兄弟的意思?”
陈泽胸有成竹道:“在下一直留守在西川城便是这个意思,无论严弘说得是真是假,咱们就当他真是朱炎帝国收买的叛军,既然有一未必没有二,若是朱炎帝国还有伏兵在附近,以西川城目前的一万守军未必稳妥。”
此言一出,黄正阳连连点头,顺着陈泽的意思道:“所以陈兄弟才一直留守在此城,就是怕个万一?”
陈泽点头,“是这个道理。”
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同时在下也是在等着将军。”
“说实话……”他默然道:“军机处被严弘毁了之后,城防全凭几个兵长主持作实很不稳妥,是以西川城眼下最急需的是一位能担此大任的守城大将,也就是……”
他目光灼灼盯视黄正阳,沉声道:“也就是将军你!”
“我回来了,然后呢?”
黄正阳坦然受了陈泽这一记马屁,一脸的理所当然。
他乃校尉之阶,已是中层的将领,只是守城的话,他自咐绝无问题。
陈泽道:“有将军坐镇西川城当可保此城无恙,那么在下就可以率军出城,将有可能的朱炎伏兵给揪出来!”
黄正阳脑袋望着天花板,心下一阵阵盘算,“我守城……你出城……”
“可是陈兄弟,我还肩负着运送粮草之责,要不,还是你继续坐镇西川城,我去运送粮草,万一路上真碰上劫粮的,咱们有了防备,未必就能吃了亏!”
陈泽摇头笑道:“凭将军的本事自然不怕那些伏兵,可问题也正出在这里。”
“哦?”黄正阳不解,“这是为何?”
陈泽指着黄正阳的徽章,恳切道:“将军乃是校尉,那些伏兵一见是你估计不太敢现身,如此一来,他们就会再转去别处!”
“如今战况紧急,任这样一支伏兵在咱们腹地之内游荡,终究是个隐患!”
“而我……”
他指了指自己,自嘲道:“只是个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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