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日西斜,苍穹之上几轮神月已初现踪影。靥蓝的天幕下,三三两两结伴的村人耕作而归,蛙叫蝉鸣之声不绝入耳。
群山之中,湖泊上泛起浩渺云烟,尾尾鳞鱼仗着无人猎捕,时而嬉戏水中,时而飞跃湖面,好不自在。清风微凉,有人于阡陌小道之上放声歌唱,声传十里地界,村落中,半大地女娃在家门前嬉戏的正是开心,清脆的笑声让人听之便觉惬意。
一声轰鸣蓦地传来,女娃眨了眨晶莹的眼眸,粉扑扑、胖乎乎的小脸露出了茫然,忽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嚎哭了起来,令人心碎不已。秋家嫂子赶紧从屋内窜出来,将女娃子搂在怀中细声安慰,又埋汰了几句,将女儿抱回了屋内。
几百斤的刺妖猪抗在肩头,黑斧挂在身后,黝黑的面颊上残余的腥臭的血液已经开始凝固,才过村头的古树,许山辨析了异响传来的地处,不由地哼哼了几声,加快了归家的步伐。
上下跳窜了半晌,许寒总算将这暗河两边嵌入岩壁蕴含着微末元气的晶透石头抠出大半运出了地穴,剩下些许豆粒大小的也不值得再费工夫。
铁洪坐在破落院里的一块石磙之上,无奈的看着少年折腾来去,再欲喝酒,却发现手中的佳酿已然露了底。
“我说,你这小子既然不喝就还给我罢了,怎能就这般占了去.......”铁洪面色愤懑的嚎丧叫着。
“呼........”将这些异矿全部装进织袋,许寒直了要舒缓气息,“到了我手的自然便算我的,哪有还回去的道理?”少年无赖的笑着。铁洪也知是徒劳,发了两句牢骚后将拎着织袋腰间挂着酒坛的许寒忙不迭地撵了屋去。
终年不息的高炉仍在吞吐着天蓝色的的炙焰,经过下为夯土上铺硬岩的台子,铁洪叔吹嘘的巨锤靠在一旁。少年被催促的烦躁了,眼睛滴溜地一转站定了身子,回首似笑非笑的看着毛须满脸的黑叔叔“嘿嘿,铁叔,想看我给您变个戏法不?”
“你又要整啥幺蛾子,要变赶紧变,不变赶紧滚!”
“嘿嘿!”少年冷笑一声,突然探出手擒住锤柄,一脚踢向巨大的锤头!恶风袭来,巨大的锤头于空中划过半圆赫然升至最高处,少年右臂执锤沉腰下马,
“喝!”
怒喝一声,巨大的锤头划出残影以千钧之势轰向岩台!锤台相交之际,许寒脚踏地面,忽而翻转手腕竟以无上神力硬生生止住巨锤冲势!
大地巨震,轰鸣声传出不知多少距离!铁洪两百斤的汉子竟被许寒一脚之力震得脚跟离地,而后巨锤骤停带起呼啸声,狂风冲向铁洪巨大的身板,失了重心的汉子被风势一冲竟狼狈的跌坐在了地上!
“哈哈!”一声长笑,少年将巨锤扔上起了裂缝的台上,头也不回的逃跑而去........
地上的铁洪叔目瞪口呆看着许寒飞奔离去的身影,傻愣着起身环顾被冲的七零八落的屋子,忽而反应了过来!
许寒已狂奔了数十丈,一阵声嘶力竭的嘶喊从背后追上,
“小畜生! ! !”
几只停驻在枯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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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上休息的青鸦被啸声惊到,呱呱叫着飞向天际,阴损的少年邪魅的笑了笑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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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不,烛光摇曳,月下门前,许山倚墙而立。少年从转角处冲出,径直奔向家门。
“臭小子,怎么耍到这般晚才归家?先前那轰鸣又是你做的妖怪?”‘严父’许山肃穆而斥,视线中忽有一物在半空翻转着飞向自己,许山楞然伸手接住酒坛,只一眼面色丕变,弯腰谄笑,一瞬而成!
“爷,饭菜已准备妥当,您是先用饭还是先洗漱.......”
懒得理这憨货,许寒跨过家门将那身后织袋扔去了杂物堆。禾女未见先前一幕,不明所以看着自家丈夫搞怪模样。许山背对妻儿咳嗽两声,再转身时手上已无一物,当真变的一手精彩戏法......
禾女灶前去盛饭菜,许寒见着数百斤的刺妖猪冲着父亲头去赞赏目光,许山谦怀一笑露出怀中酒坛,冲着儿子大竖起拇指,一切默契尽在不言之中。
一日三餐便是凡士生活之全部,用过了饭食,三口人月下乘凉。屋内火烛闪烁阴明不定,却有几分安逸人心之感。
将火炉搬出了屋放在了门前空地,禾女取来铁盆,将紫虚竹皮磨将出的汁液尽数倒入盆中而后置于炉上用温火熬煮起来,待到沸腾起了气泡,拿起跟棍棒一边翻滚着一边加入些许的色泽鲜艳的矿粉。
父亲许山取出了平日里不太常用的一套工具,或削或劈,不一会便将那长木拆成了几多木件,想来是为了给夕盈坐那妆台而用。
“夕盈才这般大,此时送她此物会不会有些早了?”见父亲忙的起劲,许寒在一旁提了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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