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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欲望与情怀(1)

云岭岁月,寄凡和寄听白相伴了十多载春秋。寄凡面前,寄听白向来放的很开,常常酩酊大醉。天南海北,老人嘴里醉话是一段一段,还经常衔接不上。

寄听白曾经说过一句,令寄凡记忆尤深的话。

成王败寇,心劳神衰,若非还有一分情怀,他这辈子就算是废了。

情怀是什么,欲望和执着,再加上人性的混合体。走到生命尽头时,它可以让人心安,找到寄托。

其实,情怀这东西也不稀奇,人人都会有。可是能把它养住的,却不会有多少人。

元守道眼中的执念,让寄凡忆起了寄听白。这辈子,寄凡相欠的人,唯有寄听白。他临走时的遗憾,寄凡难以忘怀。

元守道全副心神都在寄凡身上,怎会放过这一丝千载难逢的转机。

“龙主,紫禁地宫是你的命数,避不开的。您的身世,还有这身本事,难道就甘心雌伏在寒山苍谷大漠风沙之中?紫禁黑衣三百六十六人,大半心存异念。但至今朝,却只有老道三人敢反出宫城,其他都是虚以委蛇之辈,他们岂会真心助你。地宫神异,玄机重重,道门洞虚,佛家芥子。其外,儒家平章碑,法家律世台,墨家守天路等等,数不胜数。各派神通遍布,外人根本不可能找到门户。当初,那位与你一起闯宫的小老头,是靠你的机缘才碰巧摸了进去。龙主,老道已一无所有。若你能相助,元守道必拼死相随,和你走一趟,帮你闯过地宫第一重道门大阵,金井锁魂阵。”

元守道肚子里果然有货,寄凡知道自己想简单了。他盯入元守道目光内,那种赤裸裸野兽般的欲望,交织着疯狂的执著。火光,从元守道眼内烧进了寄凡瞳孔。

“好,我就助你一臂之力,三钱元脉精血。”

寄凡点头,元守道狂喜。老道士的话,寄凡其实只信了五成。什么舍命相随,诸如此类的誓言,在某人耳中已淡淡散去。不过无所谓,他之所以出手,并不是全因为元守道身上的价值。

此刻元守道独目中的神情,那种夹杂在疯狂执着中的遗憾,太像临去前的寄听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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