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枭!你也是给人当儿子的,如果你是我,你怎么选?”阮永兴反问。
这一句话到是把段枭给问倒了,如果是段景天做了这样的事情,他会怎么选?
答案无解!
就像阮永兴说的。大义灭亲这话说的好听,可毕竟为人子的,谁能狠得下这个心?
可他也绝不会像阮永兴这样装聋作哑,任由这种事情继续发生下去。
“段枭,我知道这种事情一旦曝光,必定不得善终。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你能不能留我爸一命?”阮永兴抱着段枭的裤腿哭裤哀求。
“阮永兴,你既然知道那是一个人猎场。就应该知道这是什么性质的案件!你觉得你爸有活下来的机会吗?当然,如果你爸愿意做污点证人指认沈长修,我倒是可以考虑说服上面把死刑改成无期。”
“真的吗?你说话算话?”
“自然算话。”段枭点了点头。
只不过,想让阮华光主动指认沈长修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沈长修能让阮华光参与这么大的事,他们两人的关系应该不仅仅是在叶家倒台之后才发展起来的。这两人应该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狼狈为奸了。
阮华光跟了沈长修这么长时间不可能不知道他的为人。
如果是自己认罪,最多死的也就是自己。但如果指认了沈长修,阮家恐怕很难承受他的怒火。
可是阮永兴没有想到这一层,救父心切的他信了段枭的承诺。
“我不知道这一处人猎场究竟形成多长时间了。我只知道我爸手里有不少猎人,他们分布在全国各个区域。大多是一些贫穷落后的山村,或者法律意识淡薄的乡镇。专门去猎捕那些没有家人社交圈子匮乏的流浪汉,通过各种手段把他们诱骗进疗养院,或是以病人的身份,或是以护工的身份。”
“我也就是那次好奇,假扮成我爸的保镖。偷偷的跟着我爸进去了一次而已。那疗养院外表看起来没什么不同,但那只是外围。真正靠近人猎场的方向守卫特别森严,而且进出只有一条路。他们只接待熟客,从来不让生人靠近。你想要进去很难,就算你进去了,也不可能接触到真正核心的东西。那里是会员制的,我爸对每一位客人的情况都了如指掌,你不可能成功。”
“还有呢?”段枭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我听我爸说,他们大概每隔三个月进一次货。具体进货时间我不太清楚,不过下个月应该有一次。”阮永兴口里的“货”自然指的就是那些被诓骗进疗养院的人了。
“照你这么说的话,客人这条路我走不通。只能扮成流浪汉然后被猎人送进去是吗?”
阮永兴摇了摇头,“也很难。之所以每隔三个月才进一次货。是因为猎人需要对他们看上的猎物进行三个月的调查,核实他们的身份信息。确定他们真的没有亲人,就算是真的有一天突然消失不见了,也不会有人发现的那种。一个猎人只盯一个,想要取而代之,根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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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疗养院那边也会对送过来的猎物进行三个月的培训。不然狩猎时间,刚一放出来就被人射杀了。就赚不到钱了。”
段枭犯了难,按照阮永兴的说法,想要进入人猎场,接触到它的核心。恐怕还要从长计议。
机会只有一次,绝对不能打草惊蛇。
“三个月的培训?照这么说的话,死亡率其实不是很高?”
“不太高,因为是用箭射,所以对眼神和臂力的要求都挺高。那些来人猎场杀人玩的,大部分都是玩个新鲜,或者只是单纯的发泄。只是为了享受猎杀时刻的快感,就算是射到了,通常不会危及生命。真正能做到一箭击杀的很少。培养猎物的成本太高了,所以很少会放这一类的客人进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段枭稍微放心了一点。
不过也难怪,要是猎物真那么好杀的话,沈长修就得大量进行补货,失踪一个两个事小,可如果失踪人口大幅度增加,迟早会出大问题。
而且现在的医疗技术发达,箭伤的话,只要不是命中心脏,或者是脑袋这种要害部位,基本上都可以治愈。
“段枭,我爸名义上在管着这处人猎场。事实上他只是负责猎捕工作,就是帮忙搜罗猎物而已。其他的都由沈长修的人负责,我爸根本插不上手。我知道的就这些了,我全部都坦白了。段枭,求求你救救我爸。”阮永兴说完“砰砰砰”朝着段枭猛磕了三个响头。
段枭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阮永兴,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失魂落魄的阮永兴瘫倒在地上。
难得,阮华光这种社会的人渣败类,居然还能有一个这么孝顺的蠢儿子。
把自己的老子抖了个底儿掉!
阮永兴话里话外句句是在为他爸求情,可这份孝心里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恐怕阮永兴自己也说不准吧!
到底是为了阮华光,还是为了自己不受波及谁又能说得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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