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颂这一句,倒把韩宗师说愣住了。包括道士也一样。此刻公堂、剑拔弩张,张子颂却突然问韩宗师:你要多少银子?
这是银子的事儿吗?这是男人的尊严好不好!
“放肆!”韩宗师仿佛受到了侮辱,张口骂道:“狂生,本官知道你的银子多。但是公堂之上,你若再行贿赂,本官马上将你下狱!”
“哦?不要银子么?”张子颂摊了摊手,说道:
“那就不要浪费时间了,直接宣判吧,没有度牒会坐牢多久?”
“哼!你以为只是度牒这么简单么?妖道伤我士兵、恐吓朝堂,还有你,竟敢公然贿赂,数罪并罚之下,本官判你……”
韩宗师此刻满脸得意,一副痛打落水狗的架势。
只是,就在他要宣判的时候,一直坐在他旁边没有吭声的‘户曹参军事’牧申,却轻轻拉了一下韩宗师的衣袖,悄声说道:
“韩大人,请借一步说话……!”
“嗯?”韩宗师虽一脸疑惑,终归到是同意了,“牧大人,请。”
牧申两人离去,朝堂陷入安静。
道士便对张子颂说道:“少爷,咱们杀出去吧?”
“不用。咱们还要呆在汴京,不宜违法!”张子颂摆了摆手,一脸笃定的说道:“何况,他们就是要钱而已!”
“我看不像啊。少爷为何如此确定?”
“这大宋没度牒的‘散修’多了去了,开封府为何只针对你?还如此大动干戈?不就是想抓你的把柄来威胁我嘛。而且,抓了咱们又不公审,而是连夜私审,还派了个管银子的‘户曹参军’同审,不是为钱是为什么?”
“哦。”道士点了点头,“王驸马曾说开封府缺银子,知府韩维在打少爷主意,难不成这背后,是韩维在捣鬼?”
“除了他,还有谁!”
“混蛋!”道士顿时愤愤,“他们准备讹多少?”
“只怕不少。”
两人谈话间,韩宗师两人也回到了堂上。
“咳,咳咳……”韩宗师貌似有些尴尬,假意咳嗽了两声。随后便是惊堂木一拍,“狂生、妖道,本官念你们乃是初犯,有意从轻发落。你们可愿意?”
“当然!”张子颂便揖手,谦和回道:“大人明鉴!”
“那好,既然你们也有悔改之意,本官就把这从轻发落之法,给你们说一下。”韩宗师便伸手,从户曹参军牧申的手里,接过一张‘度牒’。只是,度牒上除了官府的印章之外,其他都是一片空白。随后,韩宗师便说道:
“这是一张合法的‘度牒’,内容可以任意填写。”
“谢大人,晚生愿意购买。”
“你倒是聪明。”韩宗师点了点头,“至于价格么……”
“大人尽管开价,晚生不缺钱。”
“狂生住嘴!你以为本官要讹你银子么?”韩宗师提起惊堂木,啪的一声拍下,“咱们大宋朝,《宋律》明文规定,度牒每张一百三十两。本官也不多要,只加收二十两银子的手续费,一百五十两卖给你!”
“大人清廉,晚生佩服!”张子颂再次揖手。
但是,手却没有收回。
因为张子颂知道,开封府今日大动干戈,岂是这点银子就能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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