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富贵巷子。
富贵巷子,这个名号,也是近些年才被人叫出来,这一条巷子中,住着盛京几大有钱的主,相比起那些住着达官显贵的地方,也不输多少。
张文的家,便在这富贵巷子中!
不过张文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家中休养,并未踏出家门半步,这倒不是被家中长辈给禁足了,而是实在是没脸出去见人!
被盛京最懦弱的张麟给开瓢了,他还有什么脸出去见人的?尤其是以前他张文还跟着人欺负过张麟!
如果张家趁机过来敲打他家一番,张文还有脸出去见人,毕竟两家的家世差距在那里摆着,被大柱国家里敲打一番,也算不上什么丢人的事情!甚至他还能借这事,让他在盛京的地位,稍微水涨船高点,可惜他连雷声都没听到半点!
一顿早饭过后,张文便斜靠在椅子上,看着买回来的小妾唱曲,一曲未终,他便极其不耐的吼道:“你唱的都是什么玩意?天天都是这点破东西,烦不烦啊?”
被张文买来的小妾被他这么一吼,整个人都吓得瑟瑟发抖起来,身躯不由的缩了几分,青丝中插着的步摇,如同被风吹动的风铃一般。
“草!”看到买回来的小妾如同鹌鹑一样,张文抬手便掀翻了手边的一个果盘,白瓷落地化作一声脆响,水果和瓷片,散落一地。
被张文买回来的小妾吓的尖叫一声,再也不能保持站立的姿势了,只见她双手抱头,直接缩到了墙角,好像只要不去看张文那张脸,她就能躲过去似的。
小妾快要蜷缩成球的样子,一下子激起了张文不堪的回忆,好像眼前这个缩在墙角的小妾,便是那日他在张麟眼前的模样。
“你娘的贱货!”张文火气冒了起来,抓起桌上茶盏,猛力对着那小妾丢了过去。
“啊!”茶盏砸到那小妾的胳膊上,那小妾疼呼一声,更加不敢将手放下来了。
张文见这贱货竟然硬挺着,火气不免又多加了三分!
正寻摸着东西,准备好好教训自家小妾一顿的张文瞧见府中的管家过来,动作没停的问道:“魏管家,你怎么过来了?”
魏管家看了一眼地上的残骸,又扫了一下缩在墙角的女子,他出声道:“少爷,有件事,要通报你一下。”
“什么事?”张文掂量了一下一个一臂长的花瓶,感觉有点重,用着不顺手,又放了下去。
魏管家见缩在墙角的小妾没有半点要动弹的意思,不由冷声道:“还不走?”
张文的小妾听到这话,如蒙大赦,捻起裙摆,露出一双红色的绣花鞋,匆匆跑了出去。
张文见到跑出去的小妾,倒也没有出声,只是将手中拿着的一个四方形笔筒给放了回去,他用手划着笔筒的上沿,问道:“魏管家,什么事情竟然需要你将那小贱货给支走?”
魏管家好像没有听懂张文话里的意思,他浅浅的摆出一个笑容,道:“少爷,童公子请您去芙蓉阁。”
“那孙子有病吧?”听到魏管家传递过来的消息,张文直接开口骂了起来。
魏管家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他也不太知道那童骥到底是什么想法。
“草!我怎么感觉没好事的样子?”见到魏管家也猜不出童骥的用意来,张文有些颓废的往椅子上一坐。
他和童骥的关系,怎么说呢?算不上朋友,但也不差交情,尤其是他家住巷子头,童骥家住巷子尾,不过两人的轨迹却不一样,几乎没有什么同道而行的交集,两家门口都是大道,谁也不用从谁家门口过!
远亲不如近邻,这话说的是寻常百姓!真到他们家这种层面,无非就是笑里藏刀,表面上能够和你称兄道弟,实则却打着怎么将你家吞并的想法!
正如,张文被张麟给开瓢了,童骥到刚才为止,都没有上门看过一次!哪怕两家相隔不到一盏茶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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