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知道了!我不给您添麻烦了!我自己去找那些武将说!”
张威远眼睛一闭,脸上痛苦的神色一闪而过,郑重其事的交代道:“小麟子,你也不准去找那些武将!否则你便不是我张威远的孙子!”
“为什么?”张麟这下子终于彻底爆发了!
老爷子要是爱惜羽毛,他能明白却不能接受,可他自己去找盛京城里的武将,一为士卒出点力,二来给自己赚点钱,为何就不行了呢?
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啊!
“因为我是张威远,你是张家的子孙!”张威远沉声说出这话来,烛火之下,他脸上的皱纹好像深了许多。
张麟不知道怎么出的屋,心情糟糕透顶!遇到守在不远处的唐堇饴,都是直接走过,根本没有听清楚唐堇饴对他说了什么。
唐堇饴被张麟无视,心头本来很有怨气,但不过突然想到什么,她脸色一变,快步往张威远屋子里走。
一推门,唐堇饴便看到张威远很沉默的端着一碗酒在独自喝着,按理说她应该上前将张威远手中的酒给抢过来,不过她没有动,连半个劝说的字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
张威远一连喝了三碗酒,脸上也升起红晕来,他放下手中的酒碗,用手撑着桌子起来,身子微微有些摇晃。
唐堇饴见状,赶紧上去搀扶,张威远轻轻对她摇了摇头,然后问道:“丫头,是不是人老了之后,什么事情都需要顾前顾后呢?”
唐堇饴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出话来。
“唉...”张威远一声长叹。
有些摇晃的走到门口,用手扶着门框,抬头望向天上不见星光的黑暗。
唐堇饴瞧见老爷子这个样子,快步走了出去,不多时,张德福悄悄而来。
“德福,来了啊!”张威远瞧见张德福过来,轻声说了一句。
张德福轻轻点头,就这么陪着张威远站着。
两人就这么站着,一直站了半个时辰。
“张家因我而荣,却也可因我招致灾祸!”张威远自嘲的说了一声,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恨。
“啪!”
怒气上来,张威远忍不住的对着扶着的门框猛力一拍,震落不少灰尘。
“狗娘养的贼孙!为何老夫是这大柱国?是这狗屁的大将军呢?”张威远双眼通红,气愤的质问虚空,更是质问自己。
“老爷,小少爷会体谅您的!”
“小麟子的事情,我不担心!是我过不了自己心里的坎啊!”张威远咬着牙说道,眼中竟有泪光浮现。
“不是时候啊!不是时候啊!”张威远嘴里喃喃着,眼中泪水从他风霜一辈子的脸庞上滑落。
月正于空,大梁大柱国大将军张威远醉倒家中。
躺于床上的张威远鼾声如雷,泪如雨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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