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二年的钟声敲响的时候,长安城之中,皇宫大内一道火光冲天而起,宛如惊雷一般,震彻长空,随即便是一朵绚烂无比的牡丹,在夜空中盛开,随着这一道烟花的炸响,长安一百零八坊之中,百万长安居民,如同大了鸡血一般,狂欢起来,长安城内,一道道烟花盛开,以皇宫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蔓延开来,每一座坊市之中,足足一百零八响烟花,响彻长安城,皇宫大内之中,更是烟花绵延不绝,映照的夜空如同白昼,五彩缤纷,令人神往。
“谁也不问战叫,只听见:太平!太平!”
李宽轻声低语,在烟花的炸裂声中,淹没在夜空中,随风而散。
与此同时,显德殿前,李世民在群臣簇拥之下,目光灼灼的看着夜空,负手而立,让人仰望。
房玄龄站在李世民的下首,双目有些暗淡,却依旧坚定。
冬去春来,眨眼间的功夫,到了二月末三月初,关内大旱,民多卖子求生,诏出御府金帛赎之还其父母。
大旱终于不可避免的来了,随着大旱而来的,便是饥肠辘辘的灾民。
李世民面色木然,端坐在帝座之上,看着自己的臣子,群臣惶恐无比,一个个俯首帖耳,此刻就连一只针掉落到地上,都能听见。
李世民看向魏征,沉声道:“人主何为而明,何为而暗?”
魏征对曰:“兼听则明,偏信则暗。昔尧清问下民,故有苗之恶得以上闻;舜明四目,达四聪,故共、鲧、欢兜不能蔽也。秦二世偏信赵高,以成望夷之祸;梁武帝偏信朱异,以取台城之辱;隋炀帝偏信虞世基,以致彭城阁之变。是故人君兼听广纳,则贵臣不得拥蔽,而下情得以上通也。”
李世民长叹道:“开皇十四年大旱,隋文帝不许赈给,而令百姓就食山东,比至末年,天下储积可供五十年。炀帝恃其富饶,侈心无厌,卒亡天下。
人言天子至尊,无所畏惮,朕则不然。上畏皇天之监临,下惮群臣之瞻仰,兢兢业业,犹恐不合天意,未副人望。”
魏征曰:“愿陛下慎终如始,则善矣。”
李世民凄然道:“奈何天不遂人愿啊!关中大旱,莫不是上天示警乎?朕莫非获罪于天?朕要罪己乎?”
“陛下!”房玄龄厉喝一声,迈步上前,沉声道:“关中大旱,早有预兆,此乃自然循环之理,何来上天示警之说!”
李世民神情恍然,这次大旱,超出了他的预料,大旱之后,便是大疫、蝗灾,几乎难以避免,以致英明神武如李世民,也神情恍惚,心神大乱,才有此一问。
房玄龄当头棒喝,令李世民回过神来,他艰难的道:“诸位爱卿,可有良策?”
孔颖达正在恼怒房玄龄多事,正要上前分说一番天人感应,冷不防长孙无忌一步迈出,长孙无忌本是右仆射,宰相之尊,因为进言李宽之事,认为李宽应该早早就藩,被李世民褫夺了官职,如今是开府仪同三司,但是依旧是朝堂之上强势的重臣。
“陛下!”长孙无忌声音洪亮,大喝道:“常平仓、太仓的粮食,足以应付这次大旱,我等所虑者,不过是接下来的疫病以及蝗灾,只要善加处置,一样能安然度过。
去岁房相在各地建立养殖场、养鱼场,更颁布卫生条例,已经形成了规模,可以抵御疫病风险,鸡鸭鹅鱼乃是蝗虫的天敌,足以消灭一部分蝗虫卵,不至于让蝗虫成灾,卫生条例能预防疫病,乃是善法,应该尽快严令各州府实施下去。”
孔颖达气的须发皆张,他乃是山东士族的领袖,该有的胆气还是有的,当即上前道:“陛下,大旱来临,乃是上天示警。
天下有道,小德役大德,小贤役大贤;天下为道,小役大,弱役强。斯二者,天也。顺天者存,逆天者亡。孔子曰:仁不可为众也。夫国君好仁,天下无敌。今也欲无敌于天下而不以仁,是犹热热而不以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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