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宾面前坐着三个人,一个儒雅老者,一个威猛大汉,还有一个清俊中年人。
“孔先生,郑将军,李先生。”王宾彬彬有礼,笑道:“这是今年的新茶,据说千金难买,叫什么‘大红袍’,甚为难得,每年只有几斤的产量,全都送进了宫中,寻常人难得一见。”
孔先生笑了笑,端起茶杯,品了一口,眼前一亮,赞道:“果然好茶,比起其他茶来,更为醇厚。”
郑将军一口抽干了茶水,冷笑道:“再好也不过是树叶子罢了。”
李先生优雅的品着茶水,晃着脑袋,啧啧有声道:“大红袍?寓意倒是不错啊!”
王宾面带笑容,淡淡的道:“此茶乃是茶中珍品,自然不错。”
郑将军不悦道:“你这是嫌弃俺老李牛嚼牡丹了?”
王宾嘿然道:“不敢不敢!郑将军乃是军中大将,乃是荥阳郑氏有名有姓的人物,怎敢怠慢?”
郑将军不再说话,肃然而立,如同木头人似的。
孔先生放下茶杯,笑呵呵的道:“王先生,请我们三位来,是有什么事?”
王宾拱手笑道:“前几日的事情,想来诸位也是知道的,朝廷如今已经解决了问题,自然不好再说什么,但是吾等世家之人,家中都是数十代甚至数百代积累的财富,如今那小儿竟然想要夺去,你们就甘愿引颈受戮吗?”
孔先生默然,闭目沉思,郑先生摇头道:“大势所趋,如之奈何啊!”
王宾陡然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道:“夺人财富,如同杀人父母,吾等积累了数百年上千年的财富,岂能因为那小儿一句话,就交给黔首贱民?变法变法,变的乃是吾等世家,这天下,可有别的变化?那些贱民倒是得了实惠,皇帝也博得了一个爱民的名声,朝上衮衮诸公,也脑满肠肥,但是吾等又有何好处?”
郑将军忽然开口道:“王宾!某家敬你乃是王家之人,咱们世家相互关联,这才前来赴会,莫非你要造反不成?以为某家手中长刀不利乎?”
王宾哑然失笑道:“造反?这天下早就沸反盈天了,只不过某些人一味鼓吹太平,蒙蔽了某些人的眼睛,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啊!
造反我们王家是不会造反的,从来就没有造反的世家。
我们只想保住我们自己的东西,不会坐以待毙,被人当作傻子一般,予取予求。”
郑将军冷哼一声,按住了腰间长刀,冷声道:“荥阳郑氏从来都不是为了自家人,这天下纷乱,千年的轮回兴衰,如果有人能解决,那是好事情,李氏家训,从来没有说过要保住自己的富贵。
诸位,恕某家不能与你们苟同,他日若是被某家发现你们有不法之事,某家也不会手下留情。”
说罢,郑将军从容离去,留下脸色铁青的三人。
王宾阴沉着一张脸,压抑着心中的愤怒,说道:“我们三家后面,还有无数中小世家,依旧有改天换地的力量,只要杀了李宽,就能阻拦变法,李宽必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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