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子岗,是汴城三百里外的一个普通小村庄,也是洛阳姑奶家的位置。
全村人都姓张,算下来都是同宗一脉。
村东头的祖坟就是明证。
说起来,洛阳的这位姑奶也是命苦。嫁到祭子岗没几年丈夫就去世了,辛辛苦苦把唯一的儿子拉扯大,给他娶妻生子。
只是孙女刚诞生没两年,唯一的儿子也去世了。
然后儿媳改嫁,只剩下两岁的小孙女。
当洛阳赶到祭子岗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钟。看着姑奶家灯火通明的小院子,就知道自己来晚了。
果不其然,洛阳走进院子里,就见老张家五服之内的族人们正围坐在一起,商讨着丧事的意见。
而洛阳的母亲,则在侧房安抚着洛阳姑奶唯一的孙女。
因为洛阳姑奶病逝还不到两个小时,所以灵堂还没有布置起来。
不过冰棺已经准备好了。
进正屋瞻仰了一下姑奶的仪容,又去侧屋和母亲打了一声招呼,洛阳就去了院子里,坐在后面的小板凳上,默默听着老张家对自己姑奶丧事的意见。
张家五房族老抽了一口旱烟,咬了咬牙说道:“我听说前些日子在村北面的大坑里捡到了一个小瓷瓶,据说是什么古董。
可第二天就得了重病,现在更是……
我觉得三嫂子死的实在是蹊跷,要不然咱们还是大半夜偷偷把三嫂子给埋了吧!”
“你这是什么话?怎么说三嫂子也是咱们老张家的媳妇,有这么办事的吗?”
“可是……”
“可是什么?”三族老还想说什么,却被大房族老生生打断。
只见大族老转身看向最后面的洛阳,问道:“小洛,算下来,除了小妞妞,就你和三弟媳的血缘关系最近,再说你也是老洛家唯一的男丁,你的意见呢?”
跟老张家三房相似,洛阳家一脉,从他爷爷那辈儿起就是一脉单传。
作为老洛家的当家人,这个时候,洛阳自然要发话。
要不然真的将姑奶大半夜给偷埋了,那老洛家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按规矩办事!”洛阳淡淡的回了一句就不再多言。
老家附近的规矩,除了未成年死亡要偷偷半夜埋葬之外,其余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停灵三天,举办隆重的丧事,然后在中午十二点之前将亡人埋葬。
“这我是没啥意见的!”大族老抽了一口旱烟,“只是这举办丧事的费用,你看……”
举办丧事,花费可是不小。
虽然说农村不用买什么墓地,可棺材、孝布、烟酒、饭菜、乐器等等算下来,对于农家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没个两三万根本下不来。
“我们老洛家出这笔钱!”
“我不是那么意思!”大族老憨笑一声,解释道:“按理说这笔钱应该我们老张家出,可你也明白现在人与人的关系。
别说只是族人了,就是亲兄弟有时候还为点钱打起来呢。”
又抽了一口旱烟,大族老说道:“按我的意思呢,丧事的一应费用,我们老张家和你们老洛家各出一半,你看咋样?”
“可以!”对于大族老的提议,洛阳自然不会拒绝。
就如同大族老方才说的一样,即便老张家一分钱不出,别人也不会说什么的,毕竟又不是自己的血脉至亲。
如今老张家愿意承担一半的丧事费用,洛阳自然不会拒绝。
洛阳也明白,能做到这一点,老张家,至少大族老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既然钱的事情解决了,其他事情自然更加的轻而易举。
联系乐器,购买孝布、棺材、饭菜、烟酒、布置灵堂等等一应琐事,在洛阳的见证下,大族老一一安排给族人。
眼看夜色已深,族人一一起身离开,只剩下洛阳还坐在小院子里。
“儿子,还没吃饭吧,我这就给你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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