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凌郡城数十万人,来观看选花魁的也有数万,花阳河两岸从南到北挤满了人。
画舫缓缓行进,从南到北,到了北边,画舫也会转向,再靠近另一岸边从北行进到南,让岸边的人们更清晰看到画舫上的名妓。当画舫行进到一处时,那里的人们就一个个激动无比仔细抬头看着画舫顶层的十位仙女般的人物。
名妓们时而翩翩起舞,时而弹琴,时而古筝……
当画舫行进到离秦云这较近时,刚好尘霜姑娘开始剑舞,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刻意安排。
“尘霜姑娘的剑舞,可真仿佛天上仙子下凡,一剑出,天地光寒。”下方岸旁人群中有人夸赞,一个个看的目眩神迷。
“相比于剑舞。”酒楼上,温冲则感慨道,“我更喜尘霜姑娘的琵琶,过去我挺喜欢清秋仙子的箫声,觉得悠远宁静,仿佛远离红尘,可听到尘霜姑娘的琵琶后才明白,那是过去其他名妓的琵琶弹的不够好。尘霜姑娘的琵琶……仿佛男女情爱的恩怨纠缠,依依不舍,剪不断理还乱,最乱是人心。又仿佛那难忘的回眸浅笑,再狠的心也会化作绕指柔。清秋仙子的箫声那是远离红尘,尘霜姑娘的琵琶才是让人在红尘中迷醉,不愿醒来。”
温冲看向秦云,“秦云兄,我可不是吹捧,而是发自心底,是真心喜爱,最近几日,几乎每日我都要去见一次尘霜姑娘,让她给我弹一曲。”
“温兄,我怎么没感觉到?”洪大少则疑惑,“我只感觉清秋仙子的箫声更吸引我呢。”
“那是你还年轻,到了我这年龄,你就会喜欢尘霜姑娘的琵琶了。”温冲道。
“我也喜欢尘霜姑娘,不过是喜欢她的剑舞,那股有别于寻常女子的英气,也有一种柔弱,真让我等心疼。”洪大少道。
秦云笑道:“之前她名声不显,知晓者少,喜欢者自然少。如今声名远播,知晓者众,都多了许多追捧者。”
“是真好。”温冲连道,“我都听过擅长琵琶的宗师弹过一次琵琶,可那更是一种空灵。而尘霜姑娘的琵琶技艺虽高却算不上宗师,可她的琵琶却是缠绵悱恻,是爱恨情仇,百炼钢也化绕指柔。”
“就真这么好?回头我得仔细听听。”洪大少道。
“说实话,回来后,我都没听过小霜的琵琶。上次听她琵琶还是六年前。”秦云被说的也想听听了,上次听琵琶,是小霜给自己送行,自己将离开家乡游历天下,那年小霜才十三岁,琵琶技艺还较为稚嫩。只是已让当时的秦云心酸了。
……
花阳河畔人山人海中,却有一位淡青衣袍女子从远处走来,悠然闲适,周围人即便看到淡青衣袍女子,也会很快忘记她的面容,甚至自身都不会察觉有丝毫不对劲。
“三月的广凌,当真迷人,景色迷人,这名妓技艺也不一般。”淡青衣袍女子微笑,欣赏看着远处,虽在人群最后方了,可她依旧清晰看到画舫上每一个名妓,看到香衣姑娘翩翩起舞。
“景好,人好,可惜却有水神这一头大妖为祸广凌郡两百余年。”
淡青衣袍女子轻轻摇头,“等师叔到来,有师叔助我,便是除掉这大妖之时。”
她虽然在轻声说话,可周围人却没有一个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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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终于到了要决出花魁之时。
在画舫船头主持的一位妇人声音温柔,年轻时也是一方名妓,她报出了这次前三的人选:“清秋仙子、香衣姑娘、尘霜姑娘。”
名字一报出,顿时欢呼声雷动。
而画舫顶层的十位名妓,其他七位心底虽然黯然,可也不失态,一一沿着梯子走下到了舱内。画舫顶层只剩下这次选花魁的前三——清秋仙子、香衣姑娘、尘霜姑娘。
“前三。”
尘霜姑娘抱着琵琶站在那,看着无数百姓的欢呼,也不由紧张,“真进前三了。”
在现场听到呼声,她就发现她的名气应该是媲美清秋仙子、香衣姑娘的。可终究资历太浅,是否能进前三,她自己也并无把握,此刻真进了,情不自禁便紧张激动。
只见三位名妓,清秋仙子单手持着箫,尘霜姑娘抱着琵琶,香衣姑娘却是柔柔弱弱站在那别有一番风姿。
“我广凌郡今年夺得花魁的便是……燕凤楼,尘霜姑娘!”画舫船头传来声音,声音传遍河道两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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