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果吃起来绵软软的,微微的酸,稍稍的甜,一点也不腻人。
李明楼非常喜欢吃。
住在芍药家一个多月,李明楼隐约知道了芍药并非公孙玲珑的亲生女儿。
但这些他不好问,更不能问。
本是活泼的十六岁少女,偶尔间总会偷偷的以泪洗面。
李明楼几次看在眼里,心,不由会微微一疼。
父亲张良生死未卜,花季的年龄却被大火烧伤了脸,留下难看的疤痕。
认识她的人还好些,若是走在街上遇上不三不四的人,总会对她指指点点。
这种打击,换做谁只怕都难以承受。
因而,每当芍药忧郁伤怀之时,他就会想办法逗笑她。
现在公孙玲珑去看榜,芍药倚在门边等待,紧张的双手都无处安放,一会揉着衣角,一会又双手合十默默祈祷。
李明楼半眯着的眼睁开,转了转黑眼窝中的瞳珠,然后翘起娘兮兮的兰花指,捏着嗓子娘娘腔的唤一声:“芍药。”
芍药正紧张的要死,撩眼悠悠一瞟。
“你要死啊!”一见这家伙此时这幅德行,当时就笑喷了,随即半笑半嗔的冲过来。
芍药眼中笑盈盈,洁白的牙齿在逆光中闪闪亮。
李明楼依旧捏着嗓子,笑道:“那你用小粉拳捶死我啊。”
“讨厌!”
芍药紧张的神情一扫而空,眉眼之间皆是盈满了笑意。
随即又问:“这次初试真能上榜吗?”
李明楼不在装娘娘腔,道:“你难道还不相信我?把心放在肚子里,等着你娘来报喜吧。”
“可、可、可我还是担心,万一又落榜……再过一年我就超龄了,从此无缘黑白学宫,我、我、我.......”
说到这,芍药说不下去了,睫毛眨了眨,撑不住表情,似乎快哭了。
李明楼晓得她想起了什么。
她是张良唯一爱女,从小被公孙玲珑灌输只有进入黑白学宫,才有希望救出父亲。
李明楼坐起,看着芍药,缓慢而认真的说道:“芍药,我不知你和你娘是怎么度过曾经的岁月,你不说我绝不会问。不过时间是最好的良药,能抚平你不怎么美好的回忆。”
正在李明楼说完话之时,公孙玲珑的声音忽传了进来,“若是时间不能,那还有娘在。”
下一瞬,肥硕的身子从门口出现,然后走到李明楼面前,规规矩矩的谢道:“谢谢你,小子。”
一听公孙玲珑这声谢谢,芍药立即知道自己没有落榜,声色颤抖的问:“娘,上、上榜了吗?”
“第二!初试第二!”公孙玲珑也激动不已。
“瞧把你们母女激动的,现在才是初试,接下来还有体质一关,等过了这一关,再高兴不迟。”李明楼从椅子上站起,含笑说道。
“只要文试没问题,芍药的体质绝对能过。”
公孙玲珑到了此时,也没把李明楼当外人了,又说道:“芍药其实已经是七重凝脉境,只不过我们来蒲元镇前,她中了阴阳家的阴脉冰咒,我不得不封住她的穴脉,否则冰咒的冰寒之力会让她变成冰雕。”
“阴脉冰咒?”没等公孙玲珑把话讲完,李明楼当即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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