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坤和苏狗蛋在外面等了大半个时辰,估摸着里面懂汉语的土著已经差不多都死透了,两人将窗户开了个缝,随后二人又尿了泼尿在麻布上,顾不得嫌弃,就堵在了自己的口鼻上,回屋假装睡觉。
果然,第二天一早,当这些土著发现他们的时候,在极度震惊之后,只是以为他们命大没死,丝毫没有怀疑他们在蓄意杀人,甚至其头领还表现的特愧疚,觉得是他们招待不周才让好朋友因此遇险。为此,那土著还特意给他带了许多的土特产。
回大陆的船上,蒋坤罕见的喝起了酒,自打穿越过来,这还是他第三回还是第四回饮酒,不是因为身体小,只是单纯的觉得隋朝的酒太难喝了些,只是此时,他只想一醉方休。
他刚刚杀人了,而且杀的还是对他充满着善意的无辜之人,甚至他们算得上朋友。
稀碎的浪花拍上来,打湿了头发,蒋坤用一支胳膊肘拄着船舷,拖着下巴,望着翻涌的海面沉默不语,一只海鸥在半空中划出漂亮的一道白色光影,随后安静的落在船上梳理羽毛。
一人一鸟,相隔半尺。
一个喝酒,一个梳理羽毛,像是一幅安静的油彩。
蒋坤就这么干巴巴的瞅着他,啥也不干,什么也不想干,内心里有一种想要朝这支鸟倾诉的冲动。
扑棱棱棱,眼疾手快的苏狗蛋一把抓住了海鸥的脚,随后干净利落的扭断海鸥的脖子,打断了蒋坤的惆怅,随后,这货哼着山歌蹦蹦跳跳的走了,蒋坤知道她要给这海鸥拔毛放血,用不了多久就是一道美味。
“狗蛋。”
“嗯?”
“你说,我和我爹是个坏人么?”
狗蛋诧异道:“你怎么会这么想?这个天下,已经没有比你们父子更好的人了。如果不是你,我现在一定还在要饭,不,或许连要饭都要不到了,我会别别人活活打死的。”
蒋坤苦笑道:“不是对你,是对所有人,假使我们没有收留你,我们还是好人么?”
苏狗蛋理所当然地道:“当然也是啊,你看咱们村一千多人,不都是无依无靠的可怜人么,多亏了你跟东叔收留,大家伙才有了家,才有了糊口的营生,大家不知道多感激你们呢,谁敢说你们不是好人,村里的老少爷们非得跟他拼命不可。”
“可是……咱们刚刚杀了人。”
苏狗蛋迷茫地点头道:“是啊,咋了?”
“可他们都是无辜的人啊。”
“不是你说他们挡了咱的路么,是你说敲糖村再想好好发展,就必须有一块法外的根据地么?”
“是啊,是我说的啊。”
“那你纠结啥呢?”
“可他们毕竟是无辜的啊!”
“嗨,多大点事儿啊,这不都是为了活着么,要我说坤哥儿你啊,就是矫情。”
“我矫情?”
“对啊,敲糖村要吃饭,要发展,他们挡了路当然要杀他们啊,这不是正常的么?”
“………………”
“坤哥儿,你知道咱们全县附近有多少乞丐么?”
蒋坤摇了摇头。
“差不多有两百多个。”
“所以呢?”
“前年发水,去年遭瘟,家里丢了营生的腐儒老弱不计其数,你知道乞丐增加了多少么?”
“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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