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高睿边品鉴的时候,也边跟白羽娇讲些孟臣壶工艺的特点,像是什么,“手法极洗练,富于节奏感,仔细看壶的流嘴,不论长或短,都特别刚直劲拔,有着与众不同的鲜明特色。”
“紫砂壶体光泽莹润,胎薄轻巧,线条圆转流畅,是最典型的孟臣壶风格特征。”
熟读历史的白羽娇也很清楚,17世纪至18世纪中期,是宜兴紫砂壶销往欧洲的黄金期。根据荷兰东印度公司总部的档案资料,仅1680年该公司便从中国引入了320把带装饰的紫砂壶。
由此可见,宜兴紫砂壶曾是海上丝绸之路贸易的重要商品。但是跟瓷器相比,仍然属于小众商品。
夏宇带来的这把紫砂壶,最难能可贵的地方,还是在于品相保存得特别完好,没有什么磕碰缺口的地方,颜色也超级正。
白羽娇甚至觉得,“这紫砂壶的颜色比我们现在市面上的紫砂壶都要漂亮好多!”
“所用的材料不同,还有就是审美的变化。”白高睿说,“我觉得这样橘红色的紫砂壶更加好看。”
“那这紫砂壶还能用来泡功夫茶喝吗?”白羽娇问。
“只要脱盐处理好了,应该也是可以的。”白高睿答道,但也说,“小娇不是真想拿它来泡茶吧?”
白羽娇笑着说,“只是说说而已,这样的紫砂壶光是放着看就挺赏心悦目的,师兄你说呢?”
夏宇笑着点头,“师妹说得对!”
“应该还有一些紫砂壶吧?”白羽娇问。
“有,但数量不多。”夏宇如实答道,“跟瓷器数量完全没法比。”
这点白羽娇和白高睿都是有所预期的,她还说,“也不错,物以稀为贵。”
夏宇也没再从大纸箱里往外掏出什么东西来,他也说,“这些瓷器和紫砂壶就先拜托老爷子和师妹代为保管,如果有顾客喜欢的话,就还是按我们之前的协定,你们意下如何?”
白高睿点头说是没问题,但也催他说,“这青花将军罐,你下次来玉海的时候,尽量都带过来好了,成双成对的东西大家都更喜欢。”
夏宇说好,也解释说,“青花瓷需要一定的处理时间,釉上彩需要的时间就更多。”
白高睿表示不着急,白羽娇也说是等得起,还笑着说,“也可以多放我们店里一段时间,爷爷的那些老朋友们看了之后肯定都羡慕不已。”
她这实诚得可爱,白高睿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知道夏宇手里还有更多的好东西之后,他心中也有底。
东西都清点并记录完毕,白羽娇又招呼夏宇坐下喝了会茶,聊了会天。
夏宇看时间不早,就告辞回去了。他没跟他们探讨价格,主要市场价很难说,除了看古玩本身的品质外,渠道,会不会讲故事都是特别重要的。
白羽娇送他出门,也跟他说,“师兄,有消息的话我们会第一时间联系你的。”
夏宇笑着说好,“师妹不用送了,早点回去休息。”
“好的,师兄再见!”白羽娇还是目送他开车离开后,才转身回店。
等她进屋重新关好店门,整理瓷器和紫砂壶的白高睿慈祥的笑着说,“看来这次阿宇这小子真的打捞到很多了不得的宝贝!”
“他应该是很早就确定了沉船的,只是最近这些时日才打捞出来。”白羽娇点头道。
“水下打捞的难度比陆地上可要困难太多。”白高睿说着的时候,也在顺便观察孙女的表情,“他能把这些文物打捞得如此完整,处理得又这么妥帖,实在是有点出乎我的预料。”
白羽娇微笑着说,“师兄厉害着呢,要没点本事也不敢下海的。”
白高睿笑话她,“所以,你就胳臂肘往外拐啦!”
“爷爷……”白羽娇脸上顿时有点发烧。
“好啦!他本领高行了吧!”白高睿还是笑,“还给你带来一箱海鲜,难怪,吃人嘴软嘛!”
“刚刚还吃了顿海鲜大餐的。”白羽娇这会倒是不害羞了,人也活跃起来,“不知道里面都有什么海鲜?”
白高睿其实也都习惯,夏宇回家的时候给她送来的海鲜,她也都是和家人一起分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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