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万历十八年的冬天。
整个总督府总计招兵三万多新兵,各县平均招了三千余人。
为了训练这批新兵,现有的两个甲级团全部重新合编成教导旅,负责训练这三万多新兵。
而在训练这些新兵的同时,陆远则让晓樱将之前调来负责防守余姚、慈溪等县城的新兵乙级团与原人民军第三团组成一个旅,称近卫旅,合计五千余人,由他亲自率领,在万历十九年的二月开始,正式北征,目标是到杭州一带发一笔财,同时让这一支几乎全是新兵的旅经历一下实战。
而负责练兵的则是单光祖与文守拙。
晓樱需要陪同陆远一起。
因为陆远也不确定自己的指挥水平怎么样。
当然,陆远本来也是可以不用亲自领兵的,但为了积攒军中威望,再加上他自己的确对行军作战更感兴趣,所以也就亲自带着加上警卫团的六千余兵力出征。
陆远率领着人民军先抵达了龙山所,龙山所的千户在见到陆远等人民军出现后,倒也准备死守待援。
但陆远率领的人民军有滑膛长炮,炮弹虽是实弹,但却是铁芯铜胎炮,炮火威力大,因而几下就轰开龙山所的城墙。
龙山所千户自杀,陆远的人民军顺利占领龙山所。
龙山所也因此被改名为龙山县。
至于龙山所的军户也同之前被人民军占领的其他卫所一样,军户改为民户,取缔卫所制度。
接着。
陆远带着人民军进占了松浦镇,然后是鸣鹤场,接着就是观海卫。
观海卫的卫指挥使詹富国倒是带着本部家丁与陆远的人民军硬战了一场,但也是一触即溃,整个观海卫指挥所一名卫指挥使、两名卫指挥佥事以及其他明廷官员尽皆被俘。
陆远想到明军现在还没法集中命令对自己进攻,为趁机扩大地盘,尽快占领苏嘉杭地区,也就干脆命令近卫旅化整为零,以营为单位独立进占各处城镇。
一时间,整个明朝东南地区为之大乱。
上虞、临山卫、三山所、纂风镇、百官市、会稽、山阴、诸暨、萧山、仁和、钱塘等县和江南市镇相继被人民军占领。
陆远且也已于万历十九年三月带着一支燧发枪装备的警卫团与一支炮兵营和一支骑兵连兵抵杭州城下。
不过,这时候,浙江上下官员已经得知了人民军的进犯消息,所以,当陆远带着千余人抵达杭州城下时,杭州城门是紧闭的。
只是这些浙江官员也还没来得及调兵对付陆远。
但陆远没有攻打杭州城,他这点兵力还不够攻打这座城高墙厚的城池,而且城内还有一支杭州总兵率领的上万明军。
陆远只是在杭州城附近冒了个头就在当晚乘船回了定海。
而其他各营也在四月后陆续从占领各县撤回。
不过,人民军的这一波春季攻势倒是也把整个浙东地区彻底搅乱,劣绅恶霸地主被灭了无数,许多金银珠宝与田地也分给了平民。
当然,人民军撤走后,士绅集团还是会让明军或自己组织还乡团将这些钱财与田地从平民手里夺回去,可把人吃到嘴里的东西再拿回去自然不是那么容易的。
所以,士绅集团与庶民们的矛盾自然也就因此更加尖锐了起来。
人民军走后,在明军与还乡团回来后不久,就已经有许多地方发生了农民暴乱。
而浙江官府也因此忙于戡平内乱,而无暇顾及占领余姚诸县的人民军。
而在这段时间,新兵也被训练出来了一批。
陆远因而直接将这批新兵与原有的八千余人民军老兵重新进行整编。
除保留一个由一半经验丰富的老兵组成的直属近卫旅外,其余的人民军官兵则被分成了两个镇,每个镇辖两个旅,每个旅辖七千余人。
其中,每一个镇对应的军事最高指挥员则是守备。
每一个旅则依旧是都司。
每一个团则称千总。
直属近卫旅依旧由晓樱直接统领,但因晓樱经常需要处理总部军务,因而很多时候是王海在负责近卫旅的训练与作战诸事。
而第一镇和第二镇则由单光祖与文守拙分别担任守备。
“第一镇负责宁波战区,第二镇负责定海战区,近卫旅作为机动部队,不能一直待在内线养膘,休整一个月后当立即发动夏季攻势。”
陆远在总督会议上如此说道。
“陆远哥哥,对于夏季攻势,我觉得我们当继续北上,彻底搞乱杭嘉湖一带,因为明廷这下子肯定不能再坐视我们扰乱他的赋税重地,必然会派大军来剿,我们搞乱杭嘉湖一带,就可以延缓他们筹集粮草,为本部秋收争取时间。”
晓樱这时候建议道。
“意见采纳,这一次,还是与上次春季攻势一样,不以占领城池为目的,明军哪里守备空虚,我们就攻击哪里,钱粮来得及掠走就掠走,来不及就分给当地百姓。”
陆远点了点头。
……
万历气得不行,他前些日子接到了来自浙江的奏报,言宁波副总兵贾勤阔已平定乱匪,且也得到浙江巡抚代宗卿回复,乱匪乃是一些破落军户与渔民组成的海贼,也就放了心,但他没想到,近来他又收到奏疏说杭州府诸县已失陷大半,乱匪甚至兵抵杭州城下。
所以,本来不想再见文臣的万历不得不再次召见了申时行。
“浙江匪患如何了,先生?”
万历问道。
“回陛下,据报,浙江杭州总兵白时所部已击退贼匪,杭州之围已解,杭州府失陷诸城已收复,陛下不必过于忧虑。”
申时行回道。
万历冷哼一声:“不会是贼匪自己退去的吧,浙江抚按可有说贼匪去了何处?”
“回禀陛下,浙江抚按皆无奏报此类消息,想必贼匪或已退避海上,或已退避他府,臣认为,无论如何,当令浙江抚按速派官兵围剿,以免浙东再出现不宁之事。”
申时行回道。
“先生所言甚是,朕听闻近来京城有流言说浙江流匪谋乱是为江陵某人鸣不平,难道是说还有人敢因江陵某人与朕作对?”
万历问了一句。
“陛下切勿听信坊间流言,这不过是无知辈乱加猜测而已,陛下厚赐良田与张氏未亡人,足以见陛下仁德厚恩,同情江陵者怎会还在此时作乱,即便真有以此为由而图谋不轨者,也不当于此事数年后才作乱,也不应作乱于浙江才是。”
申时行生怕万历以此为由兴起大狱继续打击张居正余党,只好劝了起来。
“先生说的是,朕也是这样想的。”
万历说了一句。
“陛下,浙江之患不过疥癣之疾,国本未立才是肘腋之患啊,如今群臣再次上书,臣不知该如何票拟啊,皇长子已九岁虚龄,却尚未读书,配以东宫之属。”
申时行忙说起立国本的事来。
“朕乏了,退下吧。”
万历只淡淡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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