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拜见崇国公!”
赵葵幕僚卢凤、亲卫头领赵破虏、同来的官兵、张远忠兄弟、陈纪姚燃、二麻子等一群保安和所有船工船夫全都一起行礼恭迎。
赵颀的命令是必须亲眼见到吴潜之后,才能开始卸货,因此船靠岸之后,吴文英作为吴潜的幕僚和好友,先下船去州衙找吴潜,而船上的人等到吴文英下船之后又将跳板收起,然后只等到吴潜到来。
“好好,免礼免礼,辛苦诸位了!”
看着船上不光有全副武装的官兵,竟然还有庆元知府赵葵的幕僚和家将,吴潜愣了一下赶紧将须发花白的卢凤双手扶起来。
“崇国公,军饷就在船底货仓之中,是否现在就开始卸船!”卢凤赶紧拱手问。
“先带老夫去货仓看看再说。”吴潜此时根本就没心情去了解这笔巨款的来历,只想知道钱在哪儿。
一群官兵和二麻子等人手持刀枪弓箭依旧守护在甲板四周警惕,吴文英和卢凤两人带着吴潜顺着狭窄的楼梯下到货仓。
货仓里面堆满了货,这些都是掩人耳目的东西,有咸鱼海带,还有茶叶海盐,几个守护在货仓的官兵费力搬开角落几箱咸鱼之后,下面露出草席,掀开草席,里面还有麻布,掀开麻布之后,下面才是钱箱,几个官兵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一口上着铜锁和锡封的钱箱拖出来,当着吴潜的面打开,里面果然是一箱钞票,全都是会子,虽然面额有大有小,颜色也有新有旧,但随手拿出来一沓,封条上写着一万贯字样,清点一下竟然分毫不差,而这满满一箱至少都有三十四沓,按照眼下会子和铜钱的比例折算下来,这一箱少说也价值数万贯铜钱。
这简直是救命钱啊!
吴潜拿着一大摞纸钞激动的双手发抖眼圈发红,嘴唇抖抖着完全说不出话来。
“履斋兄,为了掩人耳目防止被人沿途拦截,这些钱箱全部藏在货物最下面,全部翻看太麻烦了,你还是赶紧安排人卸船运去官衙清点存放,这船放在这里可不安全,这一路前来,我们可是小心翼翼觉都睡不好,若不是品渊兄手持魏国公的名帖和官凭沿途开路,只怕在金陵府就被拦住了!”吴文英提醒说。
“崇国公,觉翁说的不错,这船停在码头实在太过显眼,一旦消息传播出去,只怕百姓都会前来围观,恐有不测!”卢凤也赶紧点头。
在两人的提醒下,吴潜的情绪也很快镇定下来,将手中的会子放进钱箱之后脸上露出一股睥睨和霸气笑着说:
“哈哈,何来不测,到了这鄂州,老夫害怕有人来抢不成,放心,老夫这就下船去安排,麻烦二位先在船上安排准备卸货,今日老夫一定要大张旗鼓的将这笔巨款迎进鄂州城,同时也要让鄂州二十万百姓和军民看到庆元府和魏国公对我鄂州的鼎力相助!”
吴潜很快下船去安排,吴文英和卢凤召集赵破虏和二麻子等人仔细商量片刻,船上就开始忙碌起来,打开舱板准备开始卸货。
而此时码头上,几匹快马手持吴潜的手令四散而去,很快不远处的水寨军营之中就有一声接一声的牛角号声响起,不消一刻,几队全副武装的官兵从军营而来,旌旗猎猎长枪如林,为首一员骑马的黑脸武将,顶盔掼甲腰挎长刀,看起来气势非凡。
“都统制张胜拜见知州大人,有何命令还请示下!”黑脸武将来到码头之后下马抱拳。
“张都统,速速安排官兵从码头至武昌门一直到州衙沿街列岗警戒,庆元府父老为我鄂州募捐八十万贯军饷已经运到,老夫要亲自护送这些军饷进城,稍后若是有不轨之徒觊觎抢夺,一律格杀勿论……”
“大……大人,您刚才说啥,八十……八十万贯军……饷?”张胜脑袋嗡嗡的,完全没有听清吴潜后面几句话。
“不错,八十万贯,还愣着干什么,速去安排,若是拖延误事,老夫砍你的狗头!”
“大人,属下马上就安排,哈哈,有钱了有钱了……”
张胜得到肯定答复,瞬间激动的走路都有些发飘,翻身上马,抽出腰间的长刀大吼:“从码头到州衙三步列岗,五丈警戒,任何人不得进入警戒区域,城门处三倍布防,城墙城楼一倍布防,副统领周泰负责码头,统领吴猛负责城门,副统治赵良胜负责城内,两刻时间内布置到岗,有延误者军法从事,出!”
随着张胜一声大吼,随同而来的几支官兵瞬息呼喝散开,其中一群在码头布防,剩下的踢踢踏踏往城门而去,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吼声,很快从码头到城门近两百丈的区域便已经被戒严,官兵手中的长枪在阳光下寒光闪闪,在呵斥驱赶之下,城门外经过一阵鸡飞狗跳的骚动之后,很快便安静下来,在码头讨生活的百姓和民夫商旅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胆战心惊,满头疑惑的站在附近指点观望,江面上游弋的渔船商船也全都慢慢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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