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也开始议论,对啊,也要叫孙岭村的人过来干活。
“莫急,十九个眼,吾让尔等先凿南边四眼,亦是易凿数眼,吾复用一物事将岩石轰开,汝等好派人手去孙岭村叫人,孙岭村来干活则罢,不来,路修出来,便拦路不让通过。”
孙岭村也不会短视到岩石轰开了,还不来干活。但在刘梁村,说孙岭村的不好,是谓政治正确!
继续,渐渐到了里面,只能两人开凿,若是再往里开凿,仅能供一人开凿了,人多眼少……也不是眼少,主要是刘昌郝想拖其他几个村子人下水,否则十九个眼同时开凿,人就闲不下来。
即便轮流开凿,还要担水伐木劈柴,一半人也闲了下来,便有人想磨洋工,刘昌郝喝道:“莫想偷懒,刘梁村自古以来从未有过一天两百文工钱,吾说了,必有十足把握将路修好。偷懒非从吾家捞好处,是从大伙身上捞好处。”
从刘昌郝身上捞好处,大多数人不会管,但从“大伙”身上捞好处则是不行的,连刘四根都假假地开始喝斥几个想偷懒的人。
打石眼很困难,可只有四个石眼,还是比较好打的石眼,那么多人干活,也会变得快起来。
渐渐的,从能容两人开凿到仅能容一人开凿,不过到了临近傍晚时分,四个眼终于一起凿好。
刘昌郝先将箱子塞进去试了试,这时代要求不能太严格,差不多就行了,能塞进箱子,后面还有一些空间,洞眼也就符合要求了。
他又秦瓦匠他们将箱子抬回去,往箱子里装火药,合上榫眼粗木栓,还怕不结实,想了想,又找来粗麻绳将箱子一道道束死,重新抬了回来。
一个一个地来,先从南边第一个眼开始,将箱子塞进去,又用碎石将洞眼堵死,只留下一根装着引线的竹筒子通到外面。
刘昌郝开始将人往两边赶,并且让秦瓦匠与张德奎带着人,将两边的道路守好,不让一人进出。
黑火药威力比较小,然也不能小视。
南京城墙全是高大的砖石墙,让洪秀全派人抬了一棺材黑火药就轰倒掉了,还有一个更厉害的例子。
老蒋怕重庆失守,将西昌选为备都,战时炸药宝贵,只好用便宜的黑火药,就是这些黑火药生生轰出一条长达五百多公里,全部是崇山峻岭的公路。
与那边的山相比,紫峰口这座小土丘能叫山吗?
另个时空许多小矿、野矿开山炸矿,想买正规的火药买不到,只好用它们,甚至冒着违法的危险进行私制。
但用它有三个注意事项,一定要注意安全,随便一个火星溅到引信上立马爆炸。终没有其他火药威力大,想要将它的爆破作用最大化,必须找到最适合的爆破点。一定要密封,才能在有限的空间里快速产生强大的冲击力,空间不密闭,能量逸散,不是爆破而是燃烧。
总之,它还是超级危险的东西,就如老蒋那条路,因为草菅人命,忽视安全,管理松散,加上太过复杂的地形,付出每修一公里八条人命的代价。
因此最好不要碰它,包括鞭炮,虽然刘昌郝严格要求,也只是做几年,经济好转便停手不做。
现在的火药可不是刘昌郝以前做鞭炮的火药,焰硝、硫磺皆提纯过,还做成了可怕的颗粒状,并且每个箱子都装了一百多斤火药。
特别到了上面,有的箱子能装上三百斤火药。
各方面得小心,不然出了事故,刘昌郝有嘴也说不清。
刘昌郝站在洞眼前,扭头看了一下远处的村民,不但有刘梁村干活的人,其他人也过来看热闹,还有其他村的人,如南边盖村黑潭村的人,同样来看热闹。
刘昌郝将引线点燃,调头就跑。
才跑出几十步,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惊雷般的响声。
因为是南边第一个眼,岩石层薄,爆炸的冲力将石头、沙土,以及上面的草木一起掀向高空,有的也向刘昌郝飞溅过来。
刘昌郝继续向前跑,又跑了好几十步才停下转过身看。
总体上这段峭壁岩石硬度不算差,可终是砾石,完整结构比较弱。
刘昌郝用的火药量又比较多,一大片岩石层全轰没了,两边围观的人嘴巴大张,半天合不拢,有惊奇的,有目瞪口呆的,有茫然不知所措的,脸上全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若是有大人物在此,不是震赅莫名,而是万分慎重了,可惜的两边没有一个大人物,于是只有震惊了。
秦瓦匠终于惊醒:“乖乖,其能劈山倒岭啊。”
“秦叔父,威力没有如此之大,其乃边缘地带,岩壁硬度一般,厚度亦不足,若是真正坚石,厚高过丈,吾亦望洋兴叹也。除非凿大眼,施用数倍数十倍药量,如此,吾经济吃不消。”
这几乎是黑火药的极限,纯度差不多跟上了,准确的配方,颗粒化,正确的施用方法。想要更大的威力,不是黑火药,除非刘昌郝发明出黄火药。
刘四根走过来,他狐疑地问:“狗子,此乃何物事?”
秦瓦匠拍拍他肩膀:“此物事不错,明天吾扛一箱子到汝家。”
扛一箱子到我家做什么?刘四根不由地小腿直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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