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的三月,万物复苏,百花争艳,洛阳大地一片生机勃勃。城外的新军营地占据着西侧平原,数不尽的营帐一眼看不到尽头,世人很难想象,这只是一支捐来的大军。
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一名老太监带着一列禁卫军,快速策马来到营地入口处。老太监手持圣旨,朝着跪拜在营地门外的萧氏母子与诸将,扯开尖锐的嗓门宣读道:
“大舒国皇帝陛下诏曰:加封萧瑶为讨逆大将军,封萧涵为勇武将军,即日率领1万新军赶赴扬州,征剿余杭部贼众。二将统军南下沿途,可行使各郡所有军政大权,你等无需听从他人号令,自行调兵遣将,尽量早日剿灭余杭部贼众。朕期盼尔等早日凯旋,莫要辜负朕的一片厚望!钦此!”
萧瑶领孩子一起答道:“末将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母二人接下圣旨后,刚准备启程出发,吴阙策马快速来到。
萧瑶笑着问道:“吴阙兄弟,好久不见啊!”
吴阙坐在马背上拜道:“回恩人,小人一直伺候着师尊,故而有些时日未见,万分抱歉。听闻将军大人今日出征,小人特来送行,祝将军大人一路顺风,早日凯旋回京!”
萧瑶笑道:“我还以为吴阙兄弟是来随本将一同出征呢,原来只是来送行啊。”
吴阙很是愧疚的拜道:“所为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父尚在,子不远行,万分抱歉!”
萧瑶乐呵呵的笑道:“好啦吴阙兄弟,跟你开个玩笑而已!您可是天山老君的高徒,咱可不敢劳烦您大架。不知老君大宗师,近年来可好?”
吴阙答道:“师尊静修府中,从不出门,都还好。”
突然萧涵对着吴阙挥手道:“有几句话,想要私下说与你听,与我过来。”
“是,小公子!”吴阙说完翻身下马,跟着萧涵去到几十米外的空地中。
萧母远远的看着他们俩,见萧涵对着吴阙耳语几声后,那吴阙惊慌不已,飞奔着上马告别离开,似乎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待萧涵回来后,萧母好奇的问道:“涵儿,你都和吴阙说了什么?他怎么突然就神色慌张的走了!”
萧涵叹息道:“母亲您知道的,咱们欠了他们天山一份债,今天孩儿还他天山一个人情。”
“你……”萧母嘀咕道:“到底在说什么?”
萧涵在马乐的搀扶上单独做上马背,然后回答着说:“吉时已到,母亲,咱们立刻开拔吧!”
萧瑶扯起缰绳,马儿转了个头,萧母疑惑的看了孩子一眼,随后大事下令道:“擂响战鼓,大军分头开拔!”
“是!”陈谷作答,直接从马背上飞跃而起,瞬间出现在架着战鼓的架子上。
随着陈谷用力擂响战鼓,1万新军分头策马出营,将士们排列着长长的队伍,快速向东行军。无数后勤兵士装运着粮草、营帐、木桩,赶着长长的牛车队伍,紧紧的跟在队伍的两侧,一同出发。
城头上挤满朝臣,众人随着武尊陪同着皇帝,一起远眺着城下的大军开拔。
皇帝眉头紧锁,他微微侧头问着:“老太师,您乃天下闻名的神算子,这母子大军南下扬州后是吉是凶,请老太师如实告知!”
老太师微微一笑,他捋着白须笑道:“想必颖妃早已为陛下掐过,这是吉是凶陛下心中有数,不然陛下怎会让一个毫无战场经验的萧瑶领兵出征。”
皇帝冷着脸说:“老太师乃我大舒三朝元老,肩负社稷重任,朕向来对您百信无疑。颖妃的确替朕掐过几次,但朕依然只信老太师的神指。”
武尊立刻斥责道:“太师,陛下面前休得无礼,快快回陛下所问。”
老太师立刻拜道:“是!回陛下,按卦象所示,她们此行跋山涉水,一路坎坷,剿匪之战将旷日持久,能否凯旋而归,暂且无从知晓。然她母子二人福星高照,定可逢凶化吉,暂无性命之忧!”
“唉!”皇帝叹息道:“所以说了,万事还得请教老太师为上,颖妃只是报喜不报忧,不可全信也。”
武尊质疑道:“太师,这萧母可否凯旋而归,你竟算不出?”
老太师鞠躬道:“回武尊大宗师,如今时局混乱,星辰变换不定。只怪弟子学艺不精,此间变数太多,实在是难以下定论。不过有一件事,弟子已经算出来了!”
武尊问道:“哦?是什么?”
老太师微微皱眉道:“那王何逃亡扬州,必会寻机会投军建功立业,以求将功赎罪。这母子二人求将若渴,日后王何定会为他母子所重用。”
“王何?”武尊微微吃惊道,满脸浮现疑云。
皇帝立刻说道:“他王何只要不助纣为虐,若肯投效萧家母子大军,为我朝廷所用,朕便网开一面。待他日王何剿贼立功,安我大舒江山社稷,朕便赐他无罪,并为他弘农侯府鸣冤平反。”
“陛下!”老太师急忙劝道:“王何乃不世英豪也,其威武不可小觑!然此贼乃我大舒朝廷克星,今日陛下纵虎逃生,来日他王何必会领贼众兵临我洛阳城。”
皇帝厉声道:“大舒律法,乃是先犯法,而后再治罪,岂有不犯法便先杀人的道理?照老太师方才所说,那萧母二人定会重用王何,以王何之才也定会在疆场之上建功立业!这有功之将朕若不赏,反倒杀之而后快,岂不是让天下壮士心寒?这般乱杀功臣,日后还有谁会愿意为我大舒朝廷效力?”
皇帝的义正言辞,坚决的口吻,让老太师猛吃了一惊,他这还是头一次正面斥责天门的做法。
就在老太师无言以对的时候,武尊反应迅速,他立刻行礼致歉说:“陛下圣明,我等的确考虑不周,还请陛下恕罪!”
皇帝听完面色有所缓和,他微笑着说:“大宗师不可妄自菲薄,朕日后还要多多仰仗您啊!”
武尊拜道:“谢陛下,老朽鞠躬尽瘁,随时听候陛下差遣。”
“好啦!”皇帝笑道:“城头风大,众臣都回府歇息吧!”
说完皇帝对着众人轮流拜别,在禁卫高手们的护送下回宫去了。
过了一会儿,武尊走在大街上,对身旁老太师训诫道:“但凡陛下决定了的事,就不要当众反驳!这君是君,臣是臣,面子上必须要过得去。真要惹得龙颜大怒,陛下一道圣旨治罪,那楚山白老、泰山老祖和燕山玄尊,便会立刻见缝插针,你我可就在劫难逃。”
老太师恭恭敬敬的答道:“大宗师教训的是,弟子一时冲动,犯了糊涂,还请神尊恕罪。”
武尊摇了摇手,然后继续说道:“朝中诸事本宗早已全权交托予你,各方派系你得做好权衡,要能掌控局面,犯不着为了一个王何开罪陛下。陛下既然当众发话,那我们就只能按照陛下的意思来,名册上的人就暂且放一放,待日后再说。”
老太师低头答道:“是,弟子遵命。”
武尊微微叹息道:“我蜀山与你们钟南山同根连枝,生死共存,这才能有今日的局面!来自不易啊,你我都当好好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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