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师答道:“是,弟子明白!”
吴阙回府后,直奔后院寻老君,但却在台阶门口被他大师兄拦住:“吴阙,你毛毛躁躁的,要干什么?”
吴阙焦急的说道:“大师兄,我要见师尊!”
“放肆!”大师兄怒斥道:“不知道师尊在静修么?任何人不得打搅!”
“师尊,师尊!”吴阙懒得解释,冲着大门呼喊起来:“徒儿吴阙有最要紧的大事,师尊您开开门。”
门后传来老君的声音:“放肆,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吴阙跪在门口,满脸流泪的说道:“师尊,就算您要将徒儿千刀万剐,也等徒儿跟您说了大事后再杀也不迟。”
突然大门呼哧一声从内打开,大师兄立刻撤手让开,吴阙跪爬着闯了进去。几秒后,老君瞬间闪现在台阶上,他立刻疾呼道:“传为师之命,天山所有弟子,立刻随本宗赶赴南阳郡鲁山!”
吴阙的大师兄不解的问道:“师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君转过头来是,大师兄突然发现师尊眼眶有些红润,他梦吃了一惊,立刻低头答道:“是,师尊!”
百余名天山弟子,随着老君策马出了洛阳城,一行人走得很急,直奔南阳郡方向。
进入到鲁阳县地界时,沉默不语的老君突然问道:“吴阙,你是怎么知道方位的?”
吴阙答道:“回师尊,是忠义子萧涵,他在大军出征时私下告知的徒儿!忠义子说,按照阴阳决的卦象来看,方位就在鲁山之中,十分明确!”
老君不假思索的答道:“好,你在前面带路,好好看清楚,别找错了山头。”
吴阙作礼道:“是,弟子遵命!”
老君随后命令道:“都给我听好了,龙将军府的小公子萧涵是我天山一脉的大恩人,这份人情比泰山还重,比北斗还要高!谁敢走漏风声,让外人知道他会阴阳决,就等同背叛山门,杀无赦!”
众弟子齐声作答:“是,弟子遵命!”
走了半个多时辰后,吴阙停在岔路口,认真的看着前方的山头发愣。
老君万分焦急,他策马上前问道:“怎么了吴阙?你是不是找错路了?”
吴阙眉头紧锁,他伸手数着前方的山头:“一座,两座,三座,四座!第五座是那个山头,师尊,就是那个山头。”
“走!”老君听完立刻吆喝道,率先策马直接奔进杂草丛生的山野。
一大群人来到山脚下后,全部人翻身下马,留下几名弟子看马后,一群人随着老君嗖嗖嗖的飞跃着上山。在鲁山的众多山头之中,这座山头并不怎么显眼,但依然比较高大,众弟子在山上搜寻了半个多时辰后,终于在离山顶较近的地方发现了一个隐秘的洞口。
老君迫不及待的钻了进去,一路扯着藤蔓,一路向里走。
当他们来到洞穴的最里面时,洞穴山壁下坐着一具骷髅,但身上的道袍依旧完整,手里还握着一卷破竹简。老君眼光敏锐,他一眼便看出,无论是遗物还是骨骼,确信无疑是老剑宗本人。
“师尊!”老君扑通一声跪倒,对着骷髅失声痛哭的叩拜道:“弟子不孝,直到今日才寻到您的遗骨。弟子不孝啊师尊!”
天山所有的弟子全数跪在同穴中,一时哭声腔天,场面极为悲切。就在众人跪伏在洞穴地面,哭得稀里哗啦时,一个黑色的身影闪现在老君左前侧。
老君抬起头,含泪看了一眼来者,然后微微拱手道:“楚山老白,你,你怎么来了?”
来的人竟然是楚山老白,自天山剑宗去世后,他便是当今的天下第一。
楚山老白一身漆黑的衣服,其穿着非常朴素,看起来只是一名普通的武夫。但他满头白发,还有那嘴角上的一撇白须,表露出他是一位绝顶的高高人。楚山老白微微拱手道:“老君,贤弟得门人通报,说兄长领着一干弟子来此,便知有大事发生。故而贤弟立刻亲自赶来相会!”
说完楚山白老看着骷髅,微微哽塞的说道:“可贤弟万万没有料到,竟然是老剑宗前辈的遗骸在此,老前辈竟然就仙逝在我荆门附近,而我却毫不知情!”
天山老君跪坐在地上,含泪拱手道:“白老别这么说,师尊他老人家仙游五湖四海,连我这个做徒弟的都不知晓,何况是您了。您能来此,兄弟我感激不尽!”
楚山白老缓缓靠近骷髅,他先是拜了三拜,然后蹲下身去,从上到下检查着衣服里的所有骨骼。
随后楚山白老拱手弯腰,恭恭敬敬的后退开来。
“老君!”白老说道:“老剑宗浑身上下并无一处伤,看来他老人家的确是在此坐化,并非被他人所害。”
说完楚山白老也跪在一旁,老君听完含泪点了点头。
“老剑宗前辈!”楚山白老高呼道:“晚辈白老有罪,前来拜您了!您一路走好,晚辈叩送您老人家!”
说完白老表情痛苦的叩首,老君和众弟子又继续大哭着拜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楚山白老扶起悲伤的老君,然后缓缓走出洞穴。来到洞穴门口时,白老拱手道:“老君,你我有五百年的交情,老剑宗前辈也一直是贤弟的仰慕之尊,如今他老家人仙逝在我荆山附近,我却毫不知情,于情于理,我白老都是有过错的。请老君一定要给贤弟一个弥补的机会,这老剑宗的身后事,就由贤弟来为兄长操持吧!”
老君点了点头,然后悲伤的答道:“那就有劳白老兄弟了!”
“兄长无需这么说,贤弟愧疚啊,不敢当!”白老说完,然后环指所在山头说:“既然老剑宗在此仙逝,那便将灵堂设在此山头,到时候就在洞穴中造墓入殓安葬!”
老君拜道:“如此甚好!”
白老点了点头,然后拍着老君的肩安慰了一下。随后白老转身走到山崖边,伸手放在嘴中,吹响了尖锐的口哨声。霎那间无数黑影从山下嗖嗖嗖的蹿上山来,楚山的众弟子黑压压的一大片,一同跪倒在山腰间。
楚山白老扯开喉咙大呼道:“众弟子听命,立刻向天下十三州发天门玄铁令,召天门各脉师尊,十日后齐聚鲁山吊祭老剑宗!”
众楚山弟子齐声呼道:“是,弟子遵命!”
弟子们呼声如雷,震动山野,随后嗖嗖嗖的消失在山腰间。
老剑宗的遗骨被找到,他仙逝的消息正式传开,整个天下为之震动。
拜祭老剑宗可是天门的头等大事,天门各脉的师尊,不分境界高低,山头大小,全都纷纷赶来鲁山参加祭奠。沉寂的鲁山在一夜之间变得人头汹涌,哭嚎声在山岚之间来回萦绕,天地为之悲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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