虬髯刀疤大汉一扫地下的尸体,眉下双眼凶光乍现。也不答话,只将手中人头往场中一扔,便拄刀而立!
人头带着未干的血渍滴溜溜在地上一阵翻滚!停下的瞬间,领子系红巾的待看清人头的面目,脸上不禁齐齐变色!纷纷住了手将兵刃立在身前结群自保!
“是莫当家!”
“贼杀才害了莫当家!”
“哼!咱西北道上的老合,向来红货取走,人杀一半!你等接了托线孙的买卖,本是收人钱财与人消灾!若乖乖留下红货,唱个好喏,说不得咱就饶了你们这一遭。如今伤了咱的儿郎,却是走不得了!下辈子投个好人家,莫再落到咱的手上!”
虬髯大汉说罢,将大刀往肩上一抗,身形一晃疾如飞鸟跃入人群。大刀盘旋,挥手便砍!
莫看他身高体壮,身手却是快绝!
雪地上只见刀光一闪!刀锋所过之处,血光飞溅!噗噗噗三声闷响过后,顿时倒下了三人!
沈清看得目瞪口呆!领子系有红巾的以寡敌众犹自不落下风,在他眼中已然个个都是了不得的人物。孰知在这虬髯大汉刀下却如土鸡瓦犬,连他一刀都吃不得!
寒风中刀光胜雪!
呼啸的北风中惨呼声连连!
也不见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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虬髯大汉如何使刀,晃眼的工夫,众贼人围拢的圈中,只剩他一人站立,四周雪地上嫣红点点!近十个大活人已然横尸当场!
沈清悄悄将头往雪地里一埋。强忍着心中惊慌,尽力缩紧了身子。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被这些强人发现。原本吃了那三枚果子,身子骨已不惧寒冷,此刻寒风吹来,他却骤然感到一阵瑟瑟。
爷爷活着的时候说起,这世道险恶。做了强人的无一不是穷凶极恶。光景好还不怎地,若是碰上光景差的却是会吃人的!
如今只能等这些强人离去,才好现身。娘老子的!你们人也杀了,倒是快走啊!
沈清心中碎碎念叨。缩在这雪地里待得久了,一旦天黑,自己上哪里去寻野薯?没有东西下肚,即便不会被冷死,却又哪里有力气赶路!
这一等,就是半晌!
待好不容易听到马蹄沙沙踏雪的声音由近及远渐渐离去。他心中忐忑方才渐渐平复。
“呼!娘老子的,闷死小爷了!”
沈清翻身坐起,急忙抬眼望去。只见先前争斗的地方除了地下横七竖八的尸体再无他物。那些贼人却是早已去得远了。
这时,肚中传来咕噜一声响,先前心下紧张到未觉得怎样。此刻心情一宽。只觉前肚皮贴着后脊梁,阵阵饥饿难耐!
你个不争气的!凭地饭量涨了!
沈清自怨自艾地骂了自个儿一番。风雪中抬目远望,已然无法窥见东西南北。这哪里去寻吃的?
对呀!
这些红领子出门在外,身上难免带得有吃的!只盼那些个强盗莫要连吃食都要掳走才好!
一念到此,沈清眼底突然一亮。
此时天光还在,即便地上都是死人,尽管心中依旧有几分害怕,却不怕他变作尸魅!
片刻之后,待沈清走近。这才看到,地上的尸体有的身首异处,有的卡膛破肚,尽管天寒地冻,血液早已凝结成冰。依旧有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随着寒风灌入口鼻,熏得他喉头阵阵犯呕。
沈清小心迈动着脚步在尸体间穿行,心中默数。
雪地中一共11具尸体,都是领口系有红巾的。那些强盗的大概都被同伙给拾走了。尸身上的衣袍大多被用刀子割开了去。想是那些强人搜什么红货弄的。一眼望去遍地血迹,哪有什么吃的。
沈清正感沮丧。一偏头却见不远处一匹马横趟在地!
自吃那红红的三枚果子,恼的是饭量增了,却也不是全无好处。他只感自个儿这眼力劲儿却是比以前看得远,看得仔细!
在马鞍的下方鼓鼓囊囊,分明地露出一个包裹!
有了!沈清心中一阵雀跃。暗骂自己蠢笨。路过镇子的客商有几个会将吃的贴身藏的?可不就是挂在马鞍上么!
就在他抬脚向马匹走去的刹那!
脚腕上突然一紧!已被什么东西给牢牢抓住!
沈清低头一看,只吓的魂飞天外!握住自个儿脚脖子的分明是一只鲜血淋漓的人手!
还没等他出力挣扎,却在这时,耳畔传来一身微弱的声音!
“救.......救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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