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国之后,没有身份证明,语言不通。
崔景明严重地失眠,根本没有办法入睡,整个人的精神极度紧张,暴躁易怒,多疑善猜,不自觉地自杀自残,不受控制地哭笑,甚至出现了非常严重的被害妄想以及幻听幻视。
黑客朋友只能将他送进精神病院接受治疗,得出结论是重度精神分裂和双相情感障碍。
好在接诊的老教授人很温和,一点一点给他调药。
精神类疾病的资料周期实在是太长了,渐渐的,崔景明和这位教授熟悉起来。老教授对这位聪明得有些可怕的年轻人又是欣赏又是可怜,便主动开口,让任教的大学破格录取了崔景明。
崔景明开始学习精神病学,成功以优秀的成绩成为了这位教授手底下的研究生。
只是教授却不肯让崔景明去担任精神学医生。
他一个病人,可以试着自救,但是并不适合来救治别的患者。崔景明对此并无异议,却回国了,在国内成为了一位精神学主任医师。
当认识的医生和他说起傅挽这个患者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一愣。
随即,便疯了似的去查傅挽的资料。
重度抑郁,十年以上病史,自杀倾向不明显,求生欲较低。
照片上看起来寡淡清秀的女孩子和记忆里的少女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气质却还是如出一辙,温柔干净,有些说不出来的清冷惆怅。
“这个病人啊,真是不知道怎么说,看得太透了,真让我有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同事絮絮叨叨,病人的病情不能告知旁人,只能对着同事互相分析几句了。
崔景明沉默了一会,“把她推荐给我,让她来挂我的号。”
“诶,你抢我的病人啊!”
同事絮絮叨叨又说了很多,崔景明去懒得回他,只是翻看自己最近的一次出诊是在星期几。
几天后,他果真看到了傅挽。
她二十几岁,刚刚大学毕业一两年,看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干净。
傅挽一开始没有认出他来,以她的视角来说,他们确实很多年没见过了。他拿着她的病历本,握笔的手用力稍微有些大,一点一点地写出她所说的症状。
过了好久,她才语气淡淡的,“我觉得,我受不了这样的生活了。”
崔景明抬起眼看她,“你想死?”
傅挽没说话。
“可人活着,并不是只是为了自己活着。你身上,有别人对你寄予的希望,有为了身边的人活着的义务和责任。你不能死。”
傅挽还是不说话。
崔景明静静地看着她,她不可以死,他不允许。
“可是,好累啊。”傅挽轻轻叹了口气,语调带着一点说不出来的怅然,“太折磨了,真的好像是,无休止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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