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涂安这么一通说涂本师才想起来古代食盐的暴利,自汉武时食盐归公,每年为朝廷带来无数金钱,电视里演的那些两淮盐商一个个不都富的流油嘛,两淮盐政也是最有油水的肥缺,由此可见食盐的重要性,也是人体的必需品。不过这种食盐只有两袋,肯定要比现在的所有盐的质量要好,也不愧涂安这么激动。
“没了,就这一点了,也没有什么来源,现在都吃什么盐啊!”涂安的表情明显的落寞下来,没有回答涂本师,在盐袋子里倒出来一小把,然后把袋子抵还回来,说:“如此贵重的食盐我等下人不配食用,小少爷赶紧收起来,等明日回家献给老太爷和老爷享用。”
“一点食盐而已,怎好献给爷爷和爹爹!”涂本师跟看鬼一样看着涂安,二斤精盐搞的跟山珍海味似得,爷爷是九卿之一,不会连精盐都没吃过吧,怎么好拿的出手,太丢人了,拿四块钱送礼不得让人打死啊。
“小少爷怎会不知此盐的金贵,以老奴来看这种盐比贡盐还要好,每日沾点净口也是荣耀啊!”涂安把手里的那一点精盐交给下人,命下人去煮汤,自己与涂本师攀谈起来,从涂安口中得知盐的金贵程度,关东沿海地区供给了天下食盐,可是自桓帝以来天下混乱,东海时有海盗出没,破坏盐场,沿途也总有强盗土匪掠夺,皇帝昏庸,奸臣当道,搞的食盐这种生活必需品价格蹭蹭的上涨,平民小户就是连普通的盐也是有一顿没一顿,至于上品的青盐唯有达官贵人之家才能买的起,而且买来也不是食用的,而是用来每日净口用那么一点,还只有主家的几个人用的起,涂本师带来的盐比青盐的质量还要好,由此可见涂安为什么急着询问出处。
涂本师,啊,现在应该叫涂霖,涂家的长子嫡孙,不过从涂安的口气里听得出来原本的涂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纨绔子弟,整日里狗马鹰台,不学无术,区区两年时间,败家的名声传的满洛阳尽人皆知,这些年没有横尸街头全因为父祖与大将军窦武的关系,有窦氏的维护才能荒唐到现在,想那涂逸和涂凌皆是一代人杰,尤其是涂凌年仅三十余岁便在洛阳混的风生水起,世人都说是少有的俊彦,俗话说老子英雄儿好汉,涂家怎么会生出涂霖这样的孽障。
聊着聊着涂本师就笑了,穿越过来还没落个好名声,看目前这种形式想要改变党锢之祸很难了,父祖谁会听一个纨绔子弟的劝解,父祖又是窦武一党,党人在这一次争斗中没有一个落得好果子吃的,必须得想想后路了,刚来汉朝就面临生死攸关的问题,让人挠头啊。
天亮后,涂本师的心情五味杂陈,很想就此逃离洛阳,可是对于亲人,对于家的向往还是占据了上风,踏进人世间的那一刻注定了未来要为家人去拼搏,要为亲人在这个乱世中好好的活下去。
洛阳百姓分布特点就是南虚北实,东贵西贱,勋贵朝官都住在北城和东城,一来古人有坐北朝南的传统,另外皇城也是坐落在北城,下人驱车直奔家中,想来家人肯定急坏了。
事实果然如此,小少爷回家顿时就是一片鸡飞狗跳,五进的大院子,这要搁后世的首都得多少钱才能买的下来,搁汉代的洛阳似乎很普通,一路上经过的府门就没有一个小的,尤其是曹节、王甫这些大宦官的府邸,听涂安形容的规模绝对不比清代王爷府的规模要小,这些个王八蛋!
“儿啊,我的儿啊......”正面一位妇人哭啼啼的跑到近前,不用问,这肯定是涂霖的母亲了,涂本师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停驻在原地,这是一个陌生的家,父母家人未曾谋面,一句娘在嗓子里打转转,不知道从何喊起,可是分秒过后,涂本师还是不由自主的流下眼泪,跪倒在地,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句:“妈!”
眼前的妇人与前世的母亲长的实在是太像了,除了衣服打扮和身高不一样外,一张脸长的几乎一模一样,涂本师脑中顿时如炸雷一般,惊的浑身抖搐,嗓子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得,好半响才喊出声来。涂崔氏心中一凛,“妈”是什么玩意,是人的称呼?
“儿啊,我的儿啊,你是怎么了,怎么连为娘都不认得了,你是我的儿啊!”很久,涂本师情绪稍稍安定,这才想起来自己身在汉朝,汉朝没有妈妈这个称呼,连忙喊起:“娘亲,孩儿拜见娘亲,孩儿让娘亲担忧实乃孩儿之过,请娘亲责罚......”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几个头,脑门差点磕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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