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问薛靖衡并没有说话。其实此前他就已经知道长守村出现了染疫者,但是为了压下这件事情,他谎称那人是因其他病亡故。
再将那人的尸体投入火中,为了防止瘟疫流传开,以武力威压或者哄骗村民不准离开此地。
之后更是将并州城中有此情况的百姓,也寻了个由头将他们关押在此地,并且派人驻守。
未曾想到的是,原本他以为只要将那些染病的尸体亦或者是其他人投入火中焚烧,就能杜绝瘟疫流传开来。
没想到千算万算,居然还是算漏了一步。
“烧了吧。”薛靖衡闭目淡淡道了句。
话落耳际一旁的窦文扬一愣,不可置信地看着转身离去的薛靖衡。似乎是不敢相信薛靖衡说得是真的。
眼见着薛靖衡要离开,窦文扬赶忙追了上去将他拦下,“薛刺史,您的意思是?”
“难道还要本官再说一遍?”红着眼睛的薛靖衡一把揪住窦文扬的衣领,目露凶光,“听着这里面的人,一个人都不能留。留下他们的命,届时整个河东都要陪葬。”
“可是薛刺史!此事若是让陛下知晓。”窦文扬还是有些犹豫。
闻言薛靖衡深吸一口气,松开了手,“没什么可是。本官自会给陛下一个交代。”
一旁的颜睿慎和林致远面面相觑,他们也没明白薛靖衡怎么刚刚来就要走。难不成薛靖衡不打算解决这里的问题了么?
瞧着薛靖衡已经翻身上马,策马离去。他们两个也策马连忙追了上去。
“将军我们……”聂平仲皱眉看了看长守村内的百姓。
“绝不能如此。你立刻悄悄去见一趟并州别驾,问问他长安那位到底是什么意思。”话落窦文扬握紧了手中长剑,“如果我们要是真的按照薛靖衡他说得去做,只怕到时候你我都得为他陪葬。”
话落耳际聂平仲连忙点点头,策马绝尘而去。
留下窦文扬望着长守村的百姓,长叹一声。如今只愿长安的那位能有些仁慈之心。
那些个不明就里的百姓仍旧在奋力抵抗。在他们身后的的密林中滚滚浓烟不断地冒了出来,远远望去仿佛如同狰狞恶鬼,站在云层中俯视众生。
在窦文扬的印象里,从他派人来这里的第一天开始后山的浓烟,将从未停歇过。
刚刚开始的时候,薛靖衡问他借得那些人抬来的都是一具尸体。可是到了后面薛靖衡却以防止瘟疫流传的由头,将城中不部分关了进来。
缺水少粮几天,等那些人挨不住饿,昏迷过去。就说此人是染病而亡,为了河东的安全,只能将此人焚烧以绝后患。
当然村中没人知道那些被“死亡”的人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这些人染了病。只有烧死他们才能活下去。
想到这里窦文扬喟叹一声,希望这一切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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