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那个陈容溺水,柳姨娘丧命的湖水吗?
飘火转头看去,只见湖水清澈,上面几多荷花正开的茂盛,一簇簇金色鲤鱼在荷叶下游玩。湖水边上还有几座假山,假山倒映在湖面上,微风吹过,湖光山色,景色宜人。
但是对于陈容来说,这让她失去母亲的湖水不算什么好风景吧,飘火想着,偷偷的看向陈容。
果然只见陈容正在看着那假山,她眉头紧锁,似乎在想着什么。
陈容啊了一声便不再在这片逗留,而是接着向前走去。她原本就是来逛园子的,她要在这陈家住上一段时间呢,不能不熟悉这个院子。
陈容向前走着,便看见张寒文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看来陈锦梅摔跤的事情已经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张寒文看到迎面走来的陈容,心中又急又恨。
她视若无价的女儿,那就是天上的月亮也比不上的珍宝,居然被陈容这样的粗鄙之人骂了还打了!
陈容笑着向张寒文施礼。
她还笑!她还笑!
张寒文只觉得自己脑袋要被陈容的笑刺晕了,她箭步上前,宽大轻薄的衣袖带起夏日闷热的风。
高高扬起的手臂,被一只手抓住了。
张寒文脸上的表情像是吃了苍蝇。
陈容抿了抿嘴巴,将张寒文的手重重的拽下,张寒文一个趔趄,在随从崔如沁的搀扶下才没有摔倒。
她滴着脑袋,半个身子的重量靠着崔如沁支撑着,原本梳理整齐的发髻此时也变的有些凌乱,她抬起头来犹如地狱中的恶鬼带着无穷的恨意。
陈容却只是站着,下巴微微扬着。
她虽然披上了陈容的皮子,但是骨子里还是安阳公主。无论是余生自来的骄傲还是后天追求的自由洒脱,都不能让她白白的受了这内院妇人的一巴掌。
不过是一个家臣弟弟的妻子罢了,算个什么东西。
“你算个什么东西。”陈容淡淡说道,便扭头而去。
这话张寒文自然是听到了耳朵里,她被陈容扯下的腰还是半弯着,握住崔如沁的手却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看着眼前腰背挺直身穿白色夏衣的陈容,忽然觉得有一点陌生。
陈容出了大门。
“走吧,我们去燕归楼看看。”陈容说道,如果要出手,总得有个名目。陈容自问,如果将那对母女换做自己,都会选择在赏荷宴上做些手脚。
出了陈家门,便能去掉自己一半的嫌疑。
“燕归楼,去燕归楼做什么?”飘火问道,她有些担心了,她总觉得陈容有些放肆了,让她有些胆战心惊。
朝露却白了她一眼:“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去吃好吃的玩好玩的!”
说罢她还摇了摇自己腰带上的钱袋子,发出一阵清脆响声:“老爷很疼我们小姐呢,给的例钱也格外的多。”
陈容笑了笑,迈步向燕归楼走去。
燕归楼毗邻惠春湖,一共有三层高,除了第一层零散的摆放了些椅子桌子待客,二楼三楼都是一些单独出来大大小小的雅间客房,有可以密谈的,有可以住宿的。
这些雅间包围着中间的天井,那里有个高大宽敞的台子,平时会有一些乐师舞姬说书人在上面表演。
为了区分男席和女席,天井里种了几丛茂密绿竹,竹林右边是女宾,南边是男宾。台子上则放置了一个巨大半透明的千鹤屏风,平时在中间放着,也将舞台隔开来,让男女宾客各看一半。
这样的布置便时常有一边跳舞,一边奏乐的趣事。
跳舞的一边只看得到美丽舞姿听到美妙音乐却看不到弹奏的乐师。奏乐的一边却可以看到乐师精湛的弹奏指法和投影在屏风上的曼妙身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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