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劝他不住。张谦或驾云,或施五行遁术,昼夜不歇,三日至京师,先往道盟见主事之人。
道盟于吴国主事,道名蒋忠礼。
其道:“若非你将郭师兄逼入魔道,岂能有今日之祸。况我等俱是方外之人,如何理这世间俗世。”
此道不通。张谦入天师观,见住持,道:“如今外魔作乱,若再兴兵事,恐有大祸。”
住持道:“静极则动,战与不战皆是大道运转,道友何必执迷。”
离了天师观,张谦直骂住持修行修坏了脑子。
又访数座道观,皆不愿理会此事。
张谦无计可施,是夜,居皇城外客店,待至夜深人静之时,焚香一柱,行嫁梦之法,入皇帝梦。
陈道:“今有楚国兴不义之兵,来犯吴国,吴国理当痛击之。然,如今有外魔作乱,若大动干戈,则戾气资外魔,故请陛下只以坚守,更不可伤及无辜百姓。若明日午时天降大雨,则此言为实,万望陛下纳贫道谏言。”
吴国皇帝惊醒,唤来左右侍奉。次日早朝,说此事与朝中大臣。
有上大夫杨士端道:“此是陛下以百姓为念,故有此梦。然楚国屡犯我疆界,若不痛击,则其必欺吾国势弱胆小,再无安宁之日。”
皇帝又道:“那道士言,午时有大雨。”
又有大臣卫奉勤出列,道:“我闻道门中人身怀异术,或有入梦之法,或有布云施雨之能。此中或许有妖人作祟,坏我国国事。”
蒋忠礼闻言大怒,其地位显赫,立于皇帝右侧,道:“老匹夫,你莫含血喷人。”
又上奏曰:“我道门中人向来不问国事。况嫁梦之术非返虚境高人不能用,布云施雨乃是请神之法,如今道人不能沟通上天,如何会是我道门中人作祟。”
杨士端道:“当日春和观大醮,有张谦沟通上天,我闻彼已至京师。你如何说?”
蒋忠礼道:“此人与我道盟不睦,无甚关联。”
卫奉勤道:“道盟统领天下道门,岂一句无甚无联推托了事。”
眼见军机大事要变成儒道之争,皇帝道:“勿需再议。且看这雨下是不下。”
自得和圣真传,张谦修行日益精进,如今已悟得风雨雷电之道,初入返虚之境。
至午时,其随风而起,袖袍一挥,即起大风,片刻工夫聚来乌云,其立于云层之上,点出一指,即雷鸣电闪,大雨倾泻下来。
路上行人纷纷寻处避雨。
皇帝留众大臣宫中用膳,到午时,眼见黑云聚来,降下一场大雨,只一刻钟,云销雨霁。
皇帝问蒋忠礼:“果是那张高功所为?”
蒋忠礼因郭忠玉之事,深知张谦为人。
道:“此人目无纲常,乃是个野道士。陛下万不可为此人诓骗。”
皇帝道:“朕有伐楚之心久矣,若得此人,岂不是如虎添翼。即便不为我所用,亦可结下善缘。”
众大臣见皇帝伐楚之心不改,安下心来。
杨士端道:“请陛下下诣,召他入宫来见。”
张谦行雨一刻钟,张口一吹,吹散阴云,归旅店。不消一刻,有官差寻到他,宣他入宫。
入宫面圣,众大臣皆在列。
皇帝先询问梦中之事,张谦坦然承认。
皇帝问他:“外魔为何物?”
张谦道:“人心不正,外魔自生。天灾人祸俱是外魔根基。”
皇帝道:“我亦不愿兴兵,然楚国屡犯我疆界,朕为祖宗基业,无有退路。”
张谦道:“楚国一方,我亦当尽力说和,若事有不成,陛下再战不迟。”
皇帝道:“依真人之言。”
欲设宴招待张谦。
张谦道:“事有缓急,我先往楚国,阻止进军。”
言罢往楚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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