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叶藏似乎别有忧虑,见尹温烈面露喜色,故而对他讲道:“温烈你休要因此一时欢心,正所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此时你内力修为不足,根基尚浅,这一缕内力或可助你进步神速,事半功倍。但当你日后大成之时,它不仅不能再给你任何帮助,反而会掣肘。届时便须得你将其逼出,否则,很可能会造成反噬,你可明白?”
“多谢叶老前辈教诲,尹温烈谨记于心。”尹温烈闻言如获至宝,忙稽首拜礼,以表敬意。
“你且悉心钻研这套枪法,日后老夫自会将传你内功。切莫为此劳心费神。”叶藏提议道。其实说来,尹温烈对此事并不上心,他也不曾觉得内力深厚有何好处,正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有些时候,不过是平添烦恼罢了。况且如今他已然愿意信任叶藏,至少二人已是志同道合,同舟共济,相互扶持。
但尹温烈心系家国,即便是身处这看似安宁祥和的桃花峪中,仍对外界之事颇为关心,想来叶藏先前已然告知他近日的战况,情势不容乐观,如今的大姜国已是风雨飘摇,摇摇欲坠之时,故而尹温烈抱拳请愿道:“在下定不会辜负老前辈厚望,悉心钻研枪法,但有一事,请叶老前辈成全。”
说罢,尹温烈复又拜伏于地。
叶藏快步上前,俯身将他扶起,拉过尹温烈的手来亲昵和蔼的说道:“温烈此话言重了,若是有事,但说无妨。如今你我已是同舟共济,又何必拘泥于繁文缛节?”尹温烈点头赞同,故而说道:“在下别无他求,只怕若再不有所行动,大姜时日无多。烦请叶老前辈遵循先前之约定,差人出谷打探战况,再伺机而动,以防不测。”
叶藏恍然大悟,原来这才是尹温烈心中一直忧虑所在,他担心自己只是一时口快,而不会履行诺言。故而叶藏抚须大笑道:“哈哈,原来你还是信不过老夫......也罢也罢,此言倒是有理,温烈休要心慌,且看老夫如何应对。”
说罢,叶藏便唤来宅中仆从,乃是兄弟三个,一母同胞,相貌极为相似,只是胖瘦高矮,各有差别。叶藏指着这跪在身前的三人对尹温烈笑道:“此乃寒舍小仆,唤做叶辰,叶寅,叶戌,年不过十七,比霜儿还小一岁。乃是一母所生的孪生兄弟,其父母本都是叶家的家仆。只因父母早亡,故而一直跟着老夫,抚养长大。也曾传授武功,悉心培养。故而平日里只在宅中做些杂事,但打探情报,一向也是由他们去做。”
原来这辰寅戌三兄弟,自幼跟着叶藏习武练功,虽无师徒之名,亦有师徒之实。而叶藏供给吃穿,传功授业,甚至教他们读书写字,毫无怨言,虽说他三人在宅中做些杂事,但也是些许琐屑,并无难处。他兄弟三人世代受叶家厚恩,无时无刻不再思度报答,故而兄弟三人主动请缨,愿为叶藏出生入死,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叶藏本不愿他们三人出谷冒险,后因欲调查谷外诸多要事,心里不足,便苦思合适人选,欲出谷充作哨探。三人知叶藏为此事烦心苦恼,便再度请命,愿为叶藏牵马坠镫。但叶藏仍不愿他兄弟三人出谷,毕竟此事风险极大,稍有不慎便会有性命之虞,但兄弟三人执意如此,接连三次就此事向叶藏请命,甚至还不惜为此擅闯桃花迷阵,险些丢了性命。
幸得叶藏及时发现,将三人救出,疗伤治病。后叶藏终被三人精诚赤心所感动,遂许三人之愿。自那时起,兄弟三人便为叶藏屡次建立奇功,为他解决了不少棘手的麻烦。故而这次出谷打探战报,也交由他们兄弟三人去做,叶藏才放心。
而之前难得差遣叶居霜与莫随风出谷,乃是因为辰寅戌兄弟三人不在谷中,且此事事关重大,即便是这三人也不能知晓。
叶藏当着尹温烈的面一一吩咐清楚,兄弟三人一言不发,面色冷峻,听罢吩咐后一齐叩头,拜别叶藏,随后便齐刷刷飞身出屋,去马厩取了坐骑,快马朝山下赶去。绝不拖泥带水,也不带有一丝犹豫。
在此之后,叶藏又差人撰写英雄帖,欲遍发江湖各门各派,邀请各路豪杰英雄前来桃花峪一会,商议结盟,共起义军之事,待诸事安排妥当,叶藏遂对尹温烈笑道:“不知老夫如此安排,将军可还放心么?”尹温烈见状大喜,忙抱拳说道:“前辈忠肝义胆,侠骨丹心,实是我辈楷模,在下佩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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