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中四年十月四日。天又开始下小雨了。冷得厉害,好在冬衣是终于拨下来了,那个时候,就连许多老卒都激动地像个孩子一样跳来跳去,这就是所谓的男人至死是少年吗?
“高孔目实在是铁面无私,昨日说好要处罚的一批士卒,还有朱三,还有之后在平乱过程中被发现有趁机私吞俘虏财物的士卒,全部押到校场前方,当着所有士卒的面行刑。朱三这厮是我亲自动手的,你别说,他一天到晚黑着脸,屁股倒是雪白雪白的,只不过我一提这事儿,他脸更黑了,黑的我还以为看到了前世学校里的黑人。
“借鉴于无数穿越者前辈的经验,我在小雨中,让所有的士卒——包括昨夜受降的士卒一共三千人。顶盔贯甲立于校场之上。当然,我自己也站在他们前方,这样一来,本来还有些乱糟糟的军阵一下子整齐了起来。效果很好,就是背上昨晚被长矛戳过的地方一直在疼,不知道家里有没有药膏。
“新受降的士卒比原来跟着我的士卒规矩得多,已经有十几个人跑到一边躲雨去了,几乎全是焦大麾下的老卒,倒是昨天受降的士卒,一个偷懒的都没有。段秀实那个老头鸡贼得很,今早见到我,一句话也没说,带着他儿子、孙子在校场旁边支了个雨棚,看着我们一群人傻站在雨里。
“跑去躲雨的十几个士卒自然是咔嚓了,这点狠心杨清还是下得去的。眼看着那一营老卒就要暴起,我赶紧让人推出了钱,所有坚持到最后的人,没人赏千钱,于是大家都很开心。
“今日再没有别的训练了,毕竟粮食不大够。我只是把仓库中找到的一些大橹与横刀配发给了那群老卒,让他们琢磨着用法。哦,对了,我把昨晚受降的老卒也挑了出来,筛选之后交给焦大,老卒营一下子人数翻了个倍,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然后……然后我自然是要回家去看我的唐安啦!好吧,不是我的唐安……
“她似乎对于夜晚情有独钟,尤其是一个人的夜晚,我去厢房里找她,宜都却告诉我她一个人在后院里赏月。自动忽略了宜都警惕的小眼神,我屁颠屁颠地去找唐安玩耍。
“唐安似乎早就在等我了,看见我,她嫣然一笑,迎上前来为我解甲。
‘韦郎一介书生,怎么学着那些武夫穿甲胄了?’
“我伸手拥抱的动作做了一半,僵住了。而你却依旧喋喋不休得说着你与‘韦郎’的往事。我知道我不应该嫉妒那个韦郎,但是我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
“我转头就要走,你却不明所以地拉住了我的肩膀,肌肉牵扯到了之前的伤势,虽然是夜晚,你还是看清了我痛苦的神色。你把我按在后院的石凳上,你说:‘韦郎且在此等候,我去拿点药膏来!’
“我最终还是留下了。我刚刚打赢了一场仗,在自家后院儿里却又输了一场。而且是一败涂地。但是当我再次想起后背上冰凉的触觉时,我忍不住在心里告诉自己,我还能赢!”
“建中四年十月五日,今天上午的训练项目是整装绕城跑,下午是各类阵法训练,寻常的正卒营与老卒营采用了两种完全不同的阵法,再融合成一种交错排列的阵型,没错,这就是某杨姓天才发(piao)明(qie)的新阵法——双列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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