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之后,卫征想要跟张毓之说话,但是张毓之却直接撕下来一片衣袖扔到了地上,怒声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还没有走远的人看着这一幕,皆都当做没看见,只是走的却越发慢了,全都支棱起耳朵等着事情发展。卫征一愣,不明所以的看着朱守山,朱守山也是怒气未消,没有解他疑惑而是说道:“卫将军,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跟云相这般要好了。”
朱守山看了一眼自从出了大殿之后就一直没有说话的云非,冷笑一声,“两家的婚事,我告诉你不可能!”
这话既是对卫征说的,也是对云非的警告,只是看起来云非并不是很在意。等朱守山走远之后,云非才慢悠悠的走到卫征的身边,看着三三两两离去的百官,说道:“张御史向来嫉恶如仇,你这番作为,很容易让人误认为我们暗地里有过联系,交情还不浅。张御史眼里容不下沙子,自然跟你割袍断义了。朱家······你这番让朱守山在百官面前吃了哑巴亏,他心里自然是恼恨你,这婚事,谁也挽回不了了。”
卫征一拍脑门,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旋即又头疼道:“你说你们这些文人,天天写那些文绉绉的诗词就不说了,我也不看,但你们做事情怎么跟个娘们一样,叽叽歪歪的,还小心眼。”
云非瞟了他一眼,看的卫征心里毛毛的,“怎么了?我还不能开口说话了?我说的不对吗?我落他的面子?我自己的面子还没了呢!你看看我家都被翻腾成什么样子了?丢人丢到姥姥家了。说起这事我就气,你办的那叫什么事啊!”
云非权当做没有听见他的抱怨,随意的看着周围的环境,不过几天时间,就像是换了一个世界,春寒的料峭换成了暖阳下的明亮。都说夏日的天娃娃的脸,但是实际上春季的天气才是真正的变化无常,前两天穿着棉衣还觉得有些冷寒,现在只是穿了单薄的衣物还觉得有些热意。
原先枝头上满是寒冬过后的残迹,干枯的枝干没精打采的垂着,现在枝头却冒出来了绿芽,过不了几天相信又是一片绿荫。连阳光都温柔起来了,懒洋洋的撒在人身上,让人不自觉的犯困,偶有掠过的飞燕,轻灵的落在了檐头,圆润的大眼睛欢快的眨动着,打量着这个世界。
卫征埋怨了好一通,一直说的自己口干舌燥,一扭头,发现云非压根就没有在听,顿时气的七窍生烟,云非终于舍得施舍给他一个眼光了,“本相记得卫将军俸禄低,今天中午就请卫将军吃一顿饭,算是还了上午的人情。”
云非不说卫征还真没感觉到自己饿了,一说自己的肚子就叫了起来,连道:“走呀,狮子楼还是一味轩。”
“本相就带了一两钱,要去也可以,只是可能要将你留下来刷盘洗碗了。”云非冷肃着脸说冷笑话,真的是要冷死个人,卫征明显就很嫌弃,“我俸禄低,你的也高不到哪去!有什么好笑的。”
云非似笑非笑的看过去,卫征想起来他手里握着粮草军饷大权,连忙道:“我错了行不?大丞相高抬贵手放过我那一帮子兄弟吧。”
云非禁不住轻笑一声,终于露出了些许当年名满临安城的风流才子的一丝痕迹。云非在外面吃饭,基本上都在同一个地方,这次自然也不例外,领着卫征就去了面馆。
老板娘这次不在,倒是她的一双儿女在招呼着。江玉闻看到云非,冷哼一声,怪声怪气的说道:“又来了?”
江玉念撞了江玉闻一下,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对着云非笑嘻嘻的说道:“叔叔别管他,他最近被娘骂了,心里正窝火呢,来这边坐。”
卫征看的稀奇,跟着走了过去坐下,听见云非貌似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你娘呢?”
“吃面就吃面,你打听我娘干什么!”江玉闻跳脚指责道,引得众人纷纷来看,还有一些嗤笑声,更是引得他脸色涨红,看云非更加不顺眼。
云非不知道是何原因竟然引得江玉闻如此针对自己,也不想激化冲突,就对江玉念道:“我要两碗面,一碗多加些肉,麻烦了。”
江玉念抱歉的对云非和卫征笑笑,拉着江玉闻走了。卫征对着他挤眉弄眼的,问道:“怎么?你看上那个老板娘了?”
“休得胡说!”云非脸色一沉,喝止道,“事关他人清誉,怎可胡言乱语?”
卫征看云非反应这么大,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云非似乎也觉得越描越黑,就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沉默,他只是习惯闲暇时来这里坐坐了,并且这里的面味道也不错,是他记忆里的那种味道。
卫征向来是个喜欢没话找话的,换了一个话题说道:“过几天的万龙寺你去吗?”自从步阳国开国以来,就不允许国祭时有武将跟随,怕身上的血气罪孽冲撞了佛祖,尤其是卫征这种私底下跑回来的。
云非眼神一厉,“你还不打算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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