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女的婚事还没有解决,我倒是想回去,但没法安心啊,说说,你有没有什么法子让那只老狐狸松口。”
“你还不死心。”云非眉峰锁在一起,皱成了一个疙瘩,对卫征这执着很是头疼。
卫征对此很是不满意,冷哼一声,“这是我儿子的终身大事,我能不上心吗?换了你儿子我看你着急不?”
云非也不是不能明白卫征的感受,但是这件事情,他真的无能无力,朱家又不受他控制,并且看这个苗头,分明是要跟他撕破脸的节奏。
“不说这个,你还没回答我到底去不去万龙寺呢!”卫征又将话题绕了回来,不正经的对着云非挤挤眼睛,“你要是不去的话,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万龙寺之行云非是必须要跟着的,并且有律法做了规定,非丁忧不得缺位,现在一群人盯着他,只怕晚去一会儿,等回朝后就是一堆子参他的,但还是问道:“什么地方?”
“群芳阁,这次我请客,就不让你这个小气鬼出钱了。”卫征话音还没有落,就看到云非的脸色一点点阴沉下去,不明所以的看着云非。
“你别太过分,官员嫖娼······”云非看到江玉念端了两碗面过来,噤声不语,起身接了一碗过来,怒瞪了卫征一眼。卫征不以为意,甚至还在心里骂云非迂腐,活该这个年纪了还娶不到个媳妇儿。
江玉念看看云非,再看看老大粗的卫征,再想想那个胖墩儿一样的眼冒油光的布庄老板,心里的天平就倾斜过去了,对着云非甜甜一笑,笑嘻嘻的走了。
云非并没有在意这个,还在恼怒卫征刚才那番话,卫征想起来卫临溪叮嘱自己的话,也不知道自己说什么才不会踩到云非的痛脚,只好悻悻不语,埋首吃饭。
苏沐泽一下朝就让李彦赶紧去找章午,自己则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按照章午交给他的方法思索着自己的那些话还有众人的反应。
苏沐泽越想脑子越乱,只好找来了一张纸,在上面写写画画,废纸很快就扔了一地,也幸好闫松海被他赶出去了,否则他这会儿只会更加暴躁。
章午很快就被李彦找来了,一路上也问了相关的情况,听完之后只觉得这件事情简直就是对老太傅学识的侮辱。老太傅欧呕心沥血这么多年怎么就教出来这么一个蠢货!亏得上次他还觉得苏沐泽孺子可教,现在他只想回到过去拍死那个自己。
不过章午心里再怎么觉得苏沐泽不堪,但扶持苏沐泽是他老师的愿望,章午也只能咬牙一条道走到黑了,跟着李彦一路走到了御书房。
李彦前去通报了一声,然后就急忙让人进去了。
章午已经想好了对策,在得到允许后也不慌不忙的整理了一下着装,调整好心态才去见苏沐泽。
“草民章午······”
“免礼,早朝时的事情想必李彦都向你说了,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高见?”苏沐泽见到人来,连忙踢开脚边的纸团子走上前去说道。
章午大致扫了一下地面,心里的失望越加严重,他以为苏沐泽是潜龙在渊,实际上这人就是一条还不会游泳的蛟,“陛下,这事······首先,卫将军和朱家是敌是友?其次,卫将军长久待在边界,他是否是近期才跟那人联系上,是不是那人拿捏了他什么把柄?有什么利益牵连?卫将军对那人言语间并无敬惧之意,相反张狂之态尽显,两人之间关系是否真的如众人所看到的的那样坚固?最后,其实这是一个好事。”
章午淡定自若的说道:“前面两个问题需要陛下派人细查,朱家既然站在了陛下这边,那么自然是要为君分忧的。而草民之所以说好事,则是因为无论两人关系怎么样,云非都丧失了主动权,让陛下对云非所掌控的底牌有了一个更深的了解,明处的枪总比暗处的箭好防备吧。此外,只要陛下运用得当,不愁激化朱卫两家的矛盾。”
“如此不会将卫征推到那个人那里吗?”苏沐泽反问道。
章午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已经是一片平静了,语气也是恰到好处的谦卑恭谨:“陛下,卫将军绝对不会跟云非齐心的。草民观民间评价,皆对卫将军评价极高,说明这人要么真的是个忠臣,要么就是一个善于伪装自己的奸臣。前者,他跟云非水火不容,后者,两人都是与虎谋皮,互相算计利用,两人就算都处于陛下的对立面,也不代表会亲密无间的合作。”
苏沐泽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心有所感,突然间就想起来云非曾经教过他的某些东西,互相印证之下,只觉得茅塞顿开。苏沐泽还记得云非当时教的是《刑术》,这本书看来是不错的,有时间可以好好看看。
章午对苏沐泽越加失望,对朱家就越加不放心,外戚乱政的例子历史上也不少,现在也只能看看苏沐泽能走到哪儿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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