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申听不得这样的话,拼命解释,“各位父老乡亲,我们棠记向来期盼大家身体康健,又深知病从口入的道理,从来都很注意厨房的干净程度,你们想要去厨房里看,随时可以去,我向大家保证,绝对,绝对没有蜚蠊。”
“还有,我们马掌柜如果不是被污蔑到情急,也不会动手,是他先来找茬,又向我吐口水,马掌柜为了保护我才推了他一下。”
马笑儿也附和说:“是啊,我根本没用劲……而且这只蜚蠊怎么跑到蛋黄酥里去的,还没有查清,如果是棠记的问题,我们一定会向食客们道歉,并且进行补偿的。”
“补偿有什么用?”齐万竹吼道,“一家铺子,吃出了虫子,就该关门,我们要抵制棠记这样没有良心的铺子,让他们在京中无法立足!”
马笑儿忽然觉得,如果能用力气解决问题,这个世道可能会太平很多。
她现在只想一拳打在齐万竹那张看似正气盎然,实则得意洋洋的脸上。
这时,一声熟悉的女声传入她的耳中,虽然很轻,但十分清晰,“既然想查蜚蠊是怎么跑到蛋黄酥里,就要把蛋黄酥拿来看看,那才是关键。”
马笑儿激动起来,“姑娘……”
“嘘,就当我不在,这样的事情以后还会有,你们得自己学着解决。”温若棠很坚定。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听到了她的声音,就像是吃下了一颗定心丸,马笑儿挺了挺脊背,大声道:“客官既然已经认定是棠记不干净,是否敢把你手里那块有虫子的蛋黄酥给我们看看,让我们查一查?”
齐万竹嗤笑,“给你们又如何,你们能看出蜚蠊是哪里的蜚蠊,属于哪个人家吗?查,查有什么用!”
马笑儿不卑不亢,从他手里接过,对着门前灯笼打出的光,细细地看了几眼,又递给陈申。
陈申亦是仔细地看了看,确实,正如齐万竹所说,蜚蠊上面也不会写名字,它就这么静静地躺在蛋黄酥的蛋黄中,只余半个身体。
齐万竹奚落道:“读书人,你本身开个书肆,好好读书,挺好的,非要折腾什么食坊,你有那个本是么?”
陈申的脸涨得通红,隔壁的孟起、于小八等人都过来了,偏偏他们更不会吵架,更不能动手,只怒目以对。
马笑儿一直在思索,就如姑娘所说,这些事情他们得学着自己面对,那只蜚蠊,一定有什么问题。
蜚蠊……蛋黄酥……蛋黄酥的做法……
旁边的人还在闹腾,说什么棠记不过是空有名头,和那些黑良心的铺子没什么两样。
陈申焦头烂额,想问问马笑儿怎么办,但身为男子,又怎能让一个女子来顶着?
他团团作揖,四处解释,听的人却少之又少。
忽然,马笑儿眼前一亮,上前一步,站在陈申前面,喝道:“各位,请安静一下,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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