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宁自知自己不过是个小人物罢了,何德何能能得皇后看重,纵使崭露头角,也不至于就有资格进入皇宫中的御膳房中为上至天子,下至官家夫人们准备御膳。
皇后这样做,必定是有所图的,她图什么呢?
上一次刘皇后要她针对华阳公主,这一回莫不是其母瑛贵妃。
究竟瑛贵妃身怀有孕,令刘皇后深以为威胁,但刘皇后此人素来精明,会使得自己沾染上一身腥的事情从来不肯做,《庶女谋》一书中对刘皇后的描述,便是此人善于借刀杀人。
刘皇后这一回是想借她秦宁的刀,来给瑛贵妃致命一击吗?
毕竟皇家膳食可是最容易动手脚的地方。
自然,皇后可能也并没真要她做些什么,不过是想让她做替罪羊罢了。
不过刘皇后有一句话说到了她的心坎上,皇宫宴会着实是一个最快能让人扬名的机会。
秦宁沉思的这一会功夫,秦孟氏已十分惶恐的与碧霞说道:“我们家宁儿从前蜗居在鄞县一隅,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即便是咸阳,她也是头一次踏足,骤然进宫,唯恐她会失态,惹了贵人们不快。”
秦孟氏并不知此时瑛贵妃已经身怀有孕,刘皇后旨在瑛贵妃腹中骨肉。
但出于后宅妇人的警觉,秦孟氏直觉皇后这“示好”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却是想到了九皇子的身上,便觉得大抵皇后是不满九皇子早晨在秦府外当着众人的面求娶秦宁,故而想在皇后盛宴上当着诸多人的面给秦宁一个下马威。
于是便忙不迭失的推拒。
秦宁闻言也没动,她其实也是这么个意思,究竟声望再高,名声在显,也没有性命重要。
碧霞便笑道说:“这真是秦夫人的谦辞了,究竟京中人谁不知道,秦娘子虽是头一次来咸阳,可究竟也面见过皇上了,区区宴会不至于使秦娘子冲撞了贵人,再者既是皇后邀请秦娘子,皇后也定会护着秦娘子。”
秦孟氏又说:“可宁儿虽有几分手艺,但终究也比不上宫中多年伺候贵人的老师傅,怕她到时候给这些老师傅们添麻烦。”
“秦夫人怎会这样觉得?”碧霞一壁儿捧着秦宁道:“秦娘子的手艺可是皇上都夸赞过的,皇上亲口说,秦娘子的手艺比之那些宫里高深的厨子都要好,再者届时皇后也会调来一些小学徒帮衬秦娘子。”
话说到这个份上,秦孟氏也意识到皇后是非让秦宁入宫不可了,于是不再推拒,接了皇后这口谕。
将碧霞给送走,秦孟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接着便拉着秦宁的手说:“皇后此行不善,你往后还是与......九皇子离得远一些。”
秦宁先是惊讶,尔后莞尔一笑。
她四叔母该是误会了,不过秦宁也没刻意去解释。
秦孟氏在一旁絮絮叨叨说:“你不晓得,高门大户大都讲究门当户对,尤其是皇家,那里的规矩更是多的很,一不小心没了小命,你都不知是怎么没的,不过所幸是皇后,皇后自来心善,即便不满你,也只会在言语上告诫你一番罢了。”
秦孟氏是好意,对长辈的好意,纵使其中的话有她并不认同的,但她也不会去与长辈分辨,皆一一应了。
秦孟氏又说:“等一会儿我让身边的嬷嬷教教你宫中的规矩。”
说起这个,秦宁就有些头疼,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女青年,哪里懂得古代的规矩,也幸亏她是穿到了一个民妇的身上,即便不懂规矩之处,也可以完美的解释。
但眼下让她去学规矩,她却是一万个不愿意,毕竟她又不会长长久久的在这里生活,不久后她会离开这里的。
秦宁露出一个苦笑道:“四婶母,我不过是去做厨子,连那些贵人的面都不一定能见到,又何必学这些劳什子规矩。”
秦孟氏道:“可在宫中做厨子,也是要将规矩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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