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在等着荀太后后面的话。
荀太后既然把她留下来的那么一定还有旁的话要问她。
“南阳,你觉得你听来的话,有些道理吗?”
荀太后开口了。
荀太后露出好奇的表情,把身子转向南阳,似乎是想好好交谈。
荀太后她问的这话问得极其刁钻,来问她一个皇家人,是希望从她的嘴中听见什么呢?
南阳想,荀太后想听见的绝不会是赞成给楚策娶一位家族有势力的皇后。
荀太后巴不得楚策这辈子都没有子息。
“南阳乃一介女流,不敢妄议家国大事。”
南阳知道荀太后想听什么,她偏偏不说。
让荀太后没办法给她安祸国殃民的罪名。
插手国家事务,可不是谁都能插手的。
荀太后闻声,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她抿了抿唇。
“这算不得国事,乃是家事。皇上是你的亲兄长,他该不该为你娶嫂嫂,你能给一些建议总是好的。”
荀太后也是人精中的人精,她怎么可能让南阳轻而易举的就揭过这个话题。
换言之,南阳不开口,不说出些足以让她治她的罪的话语出来,她又怎么来对付南阳这个小丫头片子?
南阳的婚事被废,已经让荀太后对她很不满,且起了疑心,现在南阳既然又妄图插手楚策皇后的位置,荀太后不把南阳给收拾得服服帖帖,她这些年高坐的太后之位也算是白坐了。
“母后您说得是,不过,南阳说不出什么好的建议。”
南阳的心思荀太后能看的穿,同样,南阳也是人精中的人精,荀太后想抓她的把柄,她当然也能看出来。
毕竟南阳也是在宫中熏陶了一二十年的公主,早已经见惯后宫之中的弯弯绕绕。
她就是不说,气死荀太后。
“你不说,那听哀家说几句。”
荀太后挤出一个笑容,放在膝上的手握紧,不过从外面看,并看不出任何的异样。
“母后您请说。”
这次南阳倒是从善如流请荀太后开口,自己则做出洗耳恭听的表情出来。
“你皇兄年龄也到了及冠之年,按照平常人家的孩子,这个时候早已经定下了亲事。”
荀太后慢慢说道。
“是啊,旁的不提,就提沈昶,他比皇兄大不了多少,如今孩子都已经出生了。”
南阳这话几乎是咬着牙齿说出来的,她为了不让荀太后察觉到她对沈昶现在还有妄想,愣是不提自己。
她这个表现,是希望荀太后能够少提防她。
“你说的是,不过……”
荀太后刚赞成南阳的话,后面立刻跟了转折。
显然是后面的话更让人想听。
“不过什么?”南阳追问。
荀太后笑了笑。
她问南阳:“你还记得你八岁那年,和你皇兄在你的广汉宫玩耍,二人不小心被关进侧殿很久才被人找到这件事情吗?”
荀太后忽然提起一桩不知道哪一年的陈年旧事。
南阳想说自己不记得了,可是偏偏那一次她因为害得楚策生了一场大病,楚策在那场大病之中高烧不醒,荀太后把她关进小木屋整整三天不许她出来,她怎么可能不记得!
南阳低垂着头,敛了眉眼。
再抬起头时,眼中带了星星点点的笑意。
“记得,南阳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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