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幼仪轻笑着看着王建新道:“自然是我许的。”
大抵是没有料到苏幼仪身边竟然跟着这样一个高手,王建新便有些心虚了,高声道:“天子脚下,岂容你们胡作非为?!”
苏幼仪冷笑道:“只怕你是年岁大了糊涂了,是你先扣押的我们,我们迫于无奈出于自保才动的手。”
她的一字一句咬的又冷又硬,每一个字音一落,就有一个人躺在地上。
王建新毕竟上了年岁十分惜命,瞧着眼前场景只觉得苏幼仪仿若是地狱修罗,吓的面如土色,哆嗦的不断向后躲。
“你想要怎样?”
“谁指使的你?”
“没人!”
白鹭已经将这屋子里的人都放倒了,站在了王建新的身边,王建新那苍老的身躯筛糠一般,好像下一秒就要支离破碎,惊骇的看着苏幼仪:“你小小年岁怎么如此狠毒?”
苏幼仪勾着唇角笑了笑:“你大抵不知,我这个人对敌人向来心狠手辣,绝不手软!”
李广荣转头看了廖成贤一眼,啧啧赞叹:“你说她一个可可爱爱的小姑娘家的,怎么狠起来这么厉害?那燕归来也由着她,给她这么厉害个人物,助她为虎作伥,我看她明日就要把京都翻过来了!”
廖成贤脸不红心不跳,淡定的道:“都是迫不得已。”
李广荣笑了笑,里了里腰间的朴刀,拔高声音道:“何人在此闹事!”
王建新一看是巡城兵马司的人来了,胆子终于正了起来,抖着一身苍老的肥肉拔高声音喊道:“官爷救命!”
他是背后有人的,只要说出来官官相护,谁敢将他怎么样?
眼前这个小丫头就算是在厉害难道能斗得过官兵?!
这样想着王建新立刻趾高气昂了起来,快走两步迎上去道:“官爷来的正好,官爷救命!”
却见这位英武不凡的大人站在门口震惊的看向了里头,王建新一愣也转过了头当场愣在了原地。
刚刚还像地狱修罗一样的少女和廖清雅两个人相互偎依着跌坐在地上,满目委屈满面可怜无辜也正看过来,要哭不哭,要说不说,就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难怪这位大人震惊,这种情景一看分明他王建新才是恶人!
王建新一腔热血全部涌向了头顶,差一点冲晕过去!
这是什么人物?真的就看上去那十来岁的样子吗?怎么变脸这般的快?真不会觉得尴尬?!
苏幼仪搂着廖清雅哭着向着李广荣道:“辛亏官爷来了,要不然这些人要把我和嫂子拘在这里不叫我们走,说要管辖我家的家业!”
李广荣要是不知道苏幼仪做了什么,真要被这张脸给骗了,小小巧巧的孩子卷翘的睫毛上挂着晶莹剔透的露珠,强忍眼泪的模样简直看的人一颗心要揉的稀碎,恨不能一脚就踹翻眼前这个形容举止猥琐的老头。
他感受着苏幼仪震撼的演技,第一次觉得苏幼仪这样的也就齐睿驾驭得了,真要放在别人家里,谁架得住?!谁能拿捏住?
王建新哭嚎起来:“官爷,她们这是血口喷人,我这里的人都是被她伤着了的,都是她,她这是恶人先告状!”
苏幼仪强忍着悲痛害怕站了起来,说起话来似乎因为紧张还在哆嗦,但却因为对手的蛮不讲理胡搅蛮缠不得不强撑着为自己辩解:“这是谁下的帖子?!这鸿门宴难道是我们设的?你们分明就是嫉妒女子做事能耐,故意要刁难我们,现在又要给我们强加罪名?”
李广荣身后跟着的几个弟兄已经不忍心看下去了,副手站在李广荣身侧道:“老大,还看什么?这种欺男霸女的恶棍咱们见的多了,还听他说什么?看把人家孩子吓成了什么样?”
李广荣嘴角抽了抽。
虽然王建新不是个东西,但苏幼仪也不是善茬。
不过说到底他就是来帮苏幼仪,王建新这狗东西也该知道知道厉害。
李广荣终于收拾起了自己复杂的心情,冷酷的看向了王建新:“你说是她伤的你?这帖子又怎么解释?你们这种仗着自己有些钱就胡作非为的人我见得多了去了,来人,带回去慢慢的问!”
王建新没想到情势陡转急下,那几个还躺在地上没起来,人家问也不问就要带他走,他上了年岁了真要叫带走了还有几日活头?他忍不住压低了声音道:“大人,您不知道,是永宁侯府下的帖子来的人,叫我这般做的。”
苏幼仪耳朵尖立刻就听见了,满脸不可置信,向着王建新喊道:“你敢攀扯我外家?!我舅舅家怎么会这么做?!你胡说!”
王建新便又吃了一大惊,舅舅家?!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真的上了当?被人给摆了一道?!
巡城兵马司的人上来抓人,王建新害怕的大喊道:“别抓我,我没有,就是有人拿着永宁侯府的名帖来叫我办事的,我没看错!不关我的事!”
苏幼仪等的就是这机会,哭的歇斯底里泣不成声:“你胡说,永宁侯府是我舅舅家!”
白鹭从外头走了进来,几个丫头都在跟前劝。
她就是要闹,闹得整个京城都知道,廖清雅的背后是永宁侯府,往后还有人遇到这种事情准是遇到了欺诈,后果跟王建新差不了。
剩下的事情还要多多仰仗李广荣,叫他帮着一起把事情闹得更大一些,在往后,叶家那些魑魅魍魉还要想下手,只怕也没有那么容易!
她哭着站在了李广荣的面前道:“求官爷一定帮我彻查,还永宁侯府一个清白。”
李广荣看苏幼仪哭的眼睛都肿了起来,即使是演戏,但也着实过的不易,这么小小的年纪就要盘算这些事情,听她的话,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扬了扬下巴道:“小姑娘不怕,官爷晓得轻重,一定亲自上门拜会侯爷,将事情问个明白。”
苏幼仪放心了下来,向李广荣见了礼,王建新哀嚎着被带了出去。
屋子里就剩下了苏家的女眷,廖清雅给苏幼仪擦了擦眼泪,搂着苏幼仪道:“叫你受委屈了。”
苏幼仪转而笑起来,搂着廖清雅的胳膊:“长这么大,我到是第一次这么嚣张,打了那么多人,心里却觉得畅快,哪里就受了委屈,这事以后嫂子就不用担心了,往后肯定再不敢有人欺侮咱们了。”
廖清雅顿了顿:“真的是侯府的人叫人做的?”
苏幼仪转头看向了窗外,忽然就冷酷了起来:“用不了多久,那些人都会受到报应的。”
廖成贤上前扶住了廖清雅,又去看苏幼仪,看她因为哭过眼睛还有些红肿,不由得心里一涩道:“行了,这里的事情也完了,快些回去歇息。”
苏幼仪却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我没事,你先带着嫂子回去,这几日就先在家里歇一歇,若有什么事,还叫人来找我。”
廖清雅忍不住握住了苏幼仪手,又是惭愧又是心酸:“都是嫂子不好….”
苏幼仪笑着道:“嫂子多想了,不是今日也会是明日,早些闹起来反而对咱们有好处,您只管回去好吃好喝的养好身子就是。”
又叫孙妈妈去给云夫人带了信,叫帮忙照料廖清雅,送了廖清雅上了马车,又叮嘱了廖成贤:“家里的事情就仰仗你了。”
廖成贤瞧她眼底的坚定和清明,不由得心头一软道:“你放心吧,你只管去做你先想做的事….”我永远都站在你的身后!
街上另一家酒楼中的窗户边却站着个人正看着这一切,目光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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