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壮大汉被他一吓,一股酒劲当即过去,立刻朝着大殿方向求饶起来:“义父在上,老猪绝无二心,实在是数月前的事,以为义父早就知晓,方才没提!”
“胡说!义父最是心疼我等,若是知晓龙鼍被杀,早就命人率兵去取了那县令首级,又怎能由得他如此猖狂?莫非在你心中,义父竟是那等冷酷无情之人吗?”白衣秀士见黑壮大汉求饶,冷笑一声,向阶上遥遥一拜,又是一声怒斥。
“你胡说!”那黑壮大汉,本是一只猪妖,生性愚钝,听了白衣秀士这话,一时竟无言以对,只能不住地撞地叫屈,语无伦次地叫嚷起来。
“够了!”华贵老者见殿中喧腾,将脸一沉,将手中玉杯怒掷到玉阶下,摔出一声脆响,喝道:“吵什么吵?还不快如实讲来!”
“是!是!是!”猪妖如闻韶音,急忙撇开白衣秀士,伏到老者玉阶前,将自己下山玩耍时,从山脚下的茶博士处听到的故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只是其中细节难免夸大了许多,显得有些不太真实。
“哼!平日里收着我等的供奉,遇事了便想躲开,天底下哪有这般容易的事?”白衣秀士见目的达成,悄然退后两步,站在围观吃瓜的群妖之中,冷眼向阶上瞥了一眼,嘴角慢慢露出一抹森冷。
这白衣秀士,果然便是从黑龙潭中逃遁的鳗妖。当日,他见龙鼍化身妖龙之后,连遭重创,已被那股极其浓稠的猩红血雾迷去心智,心知大势已去,遂赶紧赶回岛上,卷了几件珍稀宝物便走。
当时,众人正与妖龙恶斗,一时也顾他不上。后来,待到妖龙身死,鳗妖已经逃出不知几百里外,而他本身恶名不彰,因此众人既无从觅他,也懒得理他,便让他一路逃遁了出去。
哪想今日,他却又来到了华贵老者的寿宴之上,当着众妖的面,直接挑破了龙鼍被诛一事,分明要让华贵老者骑虎难下,想要避过此事,也是绝无可能。
其实,座下义子,哪怕是个不怎么听话的义子,发生如此大事,数月杳无音讯,华贵老者又怎么可能当真不知?不过是故作不知,不欲因此事与儒门为敌罢了!
华贵老者心中恨极,冷冷瞥向鳗妖。若非今日大宴群妖,不便出手,这厮话里话外,又显得对自己很是尊崇,他早已命人将这厮拿下。
“不过,过了今日,你还想有命在?莫非真当老夫看不出你暗藏祸心?”老者心中,也是奇怪。此前并未见鳗妖与龙鼍交好,怎么如今龙鼍死了,他却第一个跳出来,要挑动自己为龙鼍报仇?
当然,他是不知,鳗妖那日被龙鼍强留之后,见龙鼍接连显现出黑渊异像、血肉再生神通等诸神异,后来更能化身巨大妖龙,分明来历神秘、根基雄浑,只怕将来大妖、妖王可期,已是真心投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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