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煲!虽然这是迟早的事,那王细花也曾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但她却还没有成熟的对策,因此,在这一刻,那被曾招宝喝问下的王细花便显得了异常的紧张起来了,她紧张得浑身都在颤抖了。
王细花知道必须要面对事实了,她知道是无法逃避和掩饰了,她知道要面对曾招宝了,于是乎,在紧张和颤抖中,王细花便在思考着也在沉默着。
而门外的曾招宝见浴室内的王细花没有反应,于是,他便更加的暴跳如雷了,他也更加用力的在拍打着浴室门了:“砰!砰!砰!砰!……”
这声音粗暴、绝情而又响亮、怪吓人的。
无奈了,便听浴室内的王细花在不紧不慢的怯怯地说道:“是啊,我生的就是女儿啊,我是骗了你了,我喜欢女儿啊,我想养女儿呀,我就是不舍得你把她弄死啊,现在,反正你也知道了,那你想怎么样……”
曾招宝一听,那还得了!
“砰!”的一声巨响,曾招宝即狠狠地往浴室门踹了一脚,然后,他暴跳如雷地说道:“啊?!什么?!竟敢骗我!你这个丑女人啊,竟敢骗我!你……你……你生的明明是屙大尿的,却骗我说是儿子!”
王细花说道:“是啊,我就是骗了你了,我如果不骗你,那现在能有会哭会啼的我的女儿吗?那我女儿一出世不就又被你弄死了呀?”
曾招宝吼道:“唉呀?唉呀呀!还敢说我……好呀!那天晚上我千交代万交代,真没想到……你、你、你……你竟敢……你竟敢不把我当男人!男人的话你竟敢不听啊?你竟敢骗我啊!我、我、我……”
“砰!”曾招宝忍无可忍,他咬牙切齿地又往浴室门踢了一脚。
王细花的声音好像也变大了:“你杀死了我两个女儿了呀!我不骗你?我不骗你!那我的这个女儿能有命吗?”
也不知是从哪里来了胆量和勇气,王细花竟然从未有过的在顶撞起了曾招宝,在跟曾招宝争吵起来了。
曾招宝便铁青着脸在咆哮般的骂道:“唉呀?唉呀呀!你!你!你!……出来!你个丑女人、三八货啊,你个屙大尿的竟敢顶撞我,竟敢骗我!我打死你!我要打死你!你……你……你让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人啊?你是在让我给人笑死啊!”
王细花也不退让了:“出来就出来!我看你敢打我吗?我看你真敢打老婆吗?你如果敢打我,我就让村中的父老用口水把你淹死!”
曾招宝脸部的肌肉在颤动着:“唉呀?唉呀呀!还有理了!呵!看我敢不敢打你!呵!我不敢打你?我……我……那我就弄死她,我现在就再摔死她!屌惹姆!还敢承认、还敢嘴硬、还敢说是骗我了!都三天了,我才知道你骗了我,我真蠢!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我现在就要再摔死她……”
曾招宝一边在气急败坏、恼羞成怒的说着一边便在气愤地转身,然后,他就“噔噔噔……”的恨恨地走向女婴……
那王细花一听,她霎时便胆战心惊、便更加是手忙脚乱了,以致,她澡都还没有洗完就紧紧张张、草草地在穿衣服、准备走出浴室来……
且说那曾招宝气愤地来到了陈玉香的身边,他随手就推开了母亲,随即就双手抓起了包着婴儿的襁褓,并猛力“忽”的一下就举过了头顶,他同时在黑头黑脸的愤恨地说道:“王细花啊王细花!你竟敢骗我!你这个屙大尿的丑女人啊,当我冇到啊!我的话你都敢不听,那我现在就摔死她!……”
曾招宝一边说着一边就要把手中抓着的亲生女儿往地上摔!
就在这时,由于这婴儿是突然地被人抓了起来,也许是因为曾招宝用力过猛而又过狠,以致婴儿似乎在瞬间之内是受到了惊吓了,于是,那婴儿便突然在更加拼命的哭叫了起来:“啊~啊~啊~……”
这哭叫声犹如撕心裂肺一般,在一声猛过一声。
王细花此时刚好踏进了房门,她一眼便望见了曾招宝的如此架势,因而,王细花便惊慌失措、忽然就张大了口、在拼命而大声地呼叫起来了:“救命啊!救命啊!曾招宝杀人呀!救命啊!救命啊!呜~呜~呜~……”
王细花在边叫边哭、在边哭边冲向曾招宝和婴儿……
陈玉香见状,她也即时被吓得瞪大了眼,霎时,她也赶忙冲着曾招宝在大声地喝道:“不行啊!你要干什么呀?积恶啊!造孽啊!衰仔啊!你不能这样做呀!你不能这样做呀!”
“砰!嗙!”的响起了两声,在慌乱和紧张之中,那王细花踢到了房间里的一张小板凳,她差点摔倒,处在踉踉跄跄中的王细花又一边在喊着“救命啊!救命啊!”并一边在扑着过来……
陈玉香被吓坏了,她也恐惧了:“衰仔啊!你不能这样做啊!你这是在杀人啊!会遭天打雷劈!会遭天谴的呀!你这样做,是想激死阿妈啊!咳、咳、咳、咳……”
陈玉香一边在说一边也在哭了,她还在咳嗽着。
王细花在站稳后叫道:“曾招宝!你敢?!曾招宝啊!你如果敢摔死我女儿,你如果敢动我女儿半根毫毛,那我就跟你搏命,那我就死给你看……呜~呜~呜~……”
王细花有点手脚无措和无可奈何了,因此,在这慌乱之间,她便只能以死要挟曾招宝了。
曾永兴和曾永旺两个小孩在此时也走进了房间里来了,兄弟俩见状后霎时便也被长辈们的这突如其来的如此举动吓得了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了,两人便也只得呆呆地在张着口、在大声地“哇——哇——哇——”的哭着,在泪流满面……
曾招宝被母亲的这么一喝,又见全家老小都在啼哭,特别的是,他手中的女婴也在“啊~啊~啊~……”的更加拼命地悲啼着……
因而,曾招宝的手便在颤抖了、也在不自觉的慢慢地垂下来了,襁褓中的女婴便随着他的手在慢慢地被放低了下来了。
王细花趁机一把便夺过了女婴,随即,她便紧紧地把女婴搂在了怀中,双手便在紧紧地箍着她,王细花更低下头把脸贴着婴儿,手掌也不停地在拍打着襁褓,脚步也在地上不停地转动起来,她的两行眼泪在溲溲地直流……
王细花有点语无伦次般的说道:“我可怜的女儿呀,儿啊,是不是吓死你了,是不是吓坏你了,呜~呜~呜~……爸爸不要你了,爸爸不要你了,爸爸吓坏你了,妈妈抱哦,宝宝不哭,宝宝不哭哈,宝宝乖……呜~呜~呜~……”
这责备和呵护之心真是难以言状,这时,母亲在哭,婴儿也在哭,母女俩凄凄惨惨,特别是母亲的心在滴血、母亲的脸在流泪,这是何种的悲戚啊!
王细花哭着说道:“曾招宝!曾招宝啊曾招宝,你不是人呀,你好狠心啊,你连畜生都不如啊!人家说虎毒不食子,狗都知道会爱惜自己的骨肉,猪都知道要保护自己的孩子,你真的是连猪狗都不如啊!你竟要摔死自己的亲生女儿……呜~呜~呜~……”
曾招宝两眼圆瞪着在恶恨恨地说道:“谁让你骗我?!谁让你不听我的话!我一个堂堂男子汉!从此以后,你让我怎样去见人呀?这真是我人生的奇耻大辱啊!”
陈玉香的心软了,她在抹着眼泪说道:“儿子啊,招宝啊,你不能这样啊,留都留起来了,都三天了,三天来,我觉得孩子也好可爱呀,不要这样好不好?”
曾招宝说道:“妈啊,你不知道呀?我逢人就说我又生了一个儿子了,结果,你看?没想到却是个屙大尿的!你让我以后怎样去见人啊!我在别人面前怎么抬得起头啊?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呀!”
陈玉香说道:“儿啊,羞丑只是一时,慢慢就会过去的,就会没人笑你了。”
王细花说道:“妈呀,谁会笑呀,就算有人笑,就说是我王细花骗的。我有个女儿,这才是大事啊!”
曾招宝喝道:“哦!你骗了我!还有理呢!就不知道羞耻理亏?哦!对了,还有王婶,这个死八&婆,死接生婆,也骗我,等我有空了再找她算账去!”
……
唉,就这样的在你一句来、我一句去,这屋里的人便在吵闹着和啼哭着。
在不知不觉中,这吵闹声和啼哭声便惊动了左邻右舍了,此时正是午后时分,人们都在各自的家里,所以,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大门口便已聚集了一群看热闹的大大小小的乡亲们了,人们都聚拢在门外探头探脑地围观,在好奇地想看个明白和弄个究竟。
这时,隔壁的陈四英便在拨开人群走进了屋里来,她便毫不客气地在问道:“你们怎么回事呀?这刚刚添了新丁的一家人,大呼小叫的,又哭又啼!老的大的小的都在哭?还引来了一大群人在围观,你们不知丑么?这是怎么一回事呀?”
这陈四英在曾家寮可是个出了名的泼辣的女人,她是曾招财的老婆,是曾招宝和王细花的大嫂。
曾招宝便朝着陈四英在大声地说道:“添个屁丁呀!大嫂,你来得正好,那就来帮我评评理,王细花前天在生小孩时说是生了个儿子,刚才阿妈帮小孩换屎尿片,才知道生的是女儿,才知道是个屙大尿的,原来,她和王婶合在一起来骗我了,这几天,我和妈都空欢喜了一场,你看,真是气死我了……”
曾招宝在两手摇摆、怒目圆瞪、口水四溅,他非常的生气。
王细花也在朝着陈四英说道:“是啊,大嫂,我就是骗了他了,不骗的话,我的这个女儿就又没命了呀,他已经杀死了我两个女儿了呀,我就想要养个女儿呀,呜~呜~呜~……”
曾招宝说道:“大嫂,你听听,你听到了没有?她竟敢骗我?这么大的事情,她竟敢骗我!她竟敢偷留了个屙大尿的!她是不是胆子太大了?吃了豹子胆了呀!”
王细花哭道:“大嫂,又不是养不起,他怎么就那么讨厌女儿呢?怎么就不能改一下呢?呜~呜~呜~……我好惨啊,我怎么就嫁了个这样的老公呀?在他眼里,钱比人重要,他要钱不要人,他从来都不听我的意见,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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