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青青原本只是随口一说,没打算真带他去审问。刚要编个理由把董长秋打发走,她脑海中忽然灵光一现……
“那你现在就跟我去吧。”
或许会有收获也说不一定。
……
富丽堂皇的大厅里,各种各样的歌女与舞女或穿行在几榻间跟客人玩闹、或在厅中央的高台上妩媚献艺,好一幅纸醉金迷的景象。
李药坐在角落里,默默以他的道心起誓,他来依翠栏绝对只是为了救白鹤,除此之外绝无其他想法。
他接收到一旁柔媚女子向他投来的哀怨眼神,尴尬地推开她递过来的酒,转而自己倒了杯从外边买来的梅子酒喝,仿佛嘴里有点味道就可以遮盖鼻子闻到的浓重香粉味。
李药忽然有些佩服这位名叫月娘的风尘女子了。
要知道,他如今的样子可是一个身材瘦弱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对着这样一张“饱经风霜”的老脸她竟然还能贴的上来。
——没错,他刚刚被老鸨招呼进来的时候是她主动要求要来“伺候”的。
李药一脸的“我不能理解,但我大为震撼”,抬手给了月娘一锭银子,低声问:“听说你们鸨母最近得了个……宝贝?是个什么宝贝?你快给我讲讲。”
女子用帕子掩嘴一笑,双眸眯起来。心道果然如此。“公子问的是什么宝贝?活物还是死物?我们鸨母的宝贝可多了去了……”
李药一听有戏,也来不及吐槽她喊的那句“公子”了,忙道:“是活物。快说说!咳、咳!”他一时着急,险些露了自己的本音,又忙咳了几声来掩饰。
“那宝贝啊,可谓是肤如凝脂、美丽如斯啊……真真地叫人不敢亵玩。”月娘美目看他,低声诱导:“若公子想看,奴可以带公子去看。”
“好,快带我去!”
……
事实证明人活着还是要多读点书,李药看了眼旁边的人,一面扶额,一面耳根发热。
肤如凝脂……确实是肤如凝脂哈——可这哪是形容白鹤的啊,分明是形容人的!
他本来看着月娘把他往后院柴房领还以为真是带他去找白鹤的呢。毕竟白鹤再好看寓意再好对于他们来说都只是个畜生而已,什么好吃好喝伺候那必是不可能的,李药想着他们会把它关在柴房也不稀奇。
但他忘了,人要是把畜生当宝贝,怎么可能把它关在柴房那样脏乱的地方?
这个叫月娘的绝对有鬼。因为她推着他进了这间柴房之后就跑了,跑之前竟然还顺便把这个小院子的门给锁了。
李药脱下外袍给眼前赤身裸体蜷缩着的少年盖上。咋舌:俗世实在是太危险了,师父,我想回蓬莱……
不过——他将少年挡在脸上的头发撩开,磨着牙想,这人有点眼熟啊。
空气中不适时地响起“咕噜噜”的一串声音。
“……”刚刚光顾着喝酒了,也不知道拿个点心吃。不过这种地方的点心怕也随便吃不得。
看了眼外面的夜色,李药咽了咽口水。算了,先出去再说吧,白鹤兄……只能先委屈委屈你了。
……
那一头轻轻松松溜之大吉的李药还不知道,这一头月娘正在向鸨母邀功呢。
“您是不知道,他虽然脸看起来是个半百老头,但那手可嫩呢……”见鸨母睨她一眼,又大着胆子继续道,“……呃,也不说有多嫩吧,反正正是十六七岁的少年郎的手,我瞧着他那腰身也是细的,是个好苗子……把他留下和那孩子做个伴也是好的不是?”
“你把他锁在那院子里了?”
“是。”
鸨母顿了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又马上恢复正常。她丢给她一把金叶子。“赏你的。”随后便扭着屁股走了。
而月娘留在原地,欢欢喜喜地把金叶子一片一片捡起来收进了袖中。
……
去了趟“天字号”,应青青还真有了些收获——关于怎么联系到淮河镖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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