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今夕瞥了他一眼你确定不是惊吓?”
叶今朝满脸委屈:“我好歹是你哥,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叶今夕和善道:“上次你送我一条狗差点没把小白咬死,上上次你送我一条毛毛虫快把吓出心脏病来了,上上上次你说带我出去玩结果是带我去阴沟里抓老鼠,还有……”
“行了!”叶今朝打断她的话,认真道:“你再就相信我这一次吧!我保证这次不骗你!”
叶今夕笑了笑,抓住他的手,道:“那我就勉强再信你一回吧!”
叶今朝兴冲冲地拉着叶今夕来到家门口,叶今夕拉住他,道:“你疯了,爹娘看见我们逃课会打死我们的。”
叶今朝朝他一笑,道:“没事的,你放心。”
两人偷偷摸摸地来到一个房间里,叶今朝跑到内室,道:“你别进来,等我一会儿。”
叶今夕坐在桌前,晃着两条腿,乖乖等叶今朝出来。
“妹妹。”一个声音响起,叶今夕抬起头,只见叶今朝穿着一身戏服站在她跟前。
他嘻嘻一笑,道:“我知道你喜欢看戏,但我们这里很少有戏看,我特意为你学了唱戏,以后我唱给你看好不好。”
“不好。”看着一身戏服的叶今朝,叶今夕眼里有泪光闪烁。
叶今朝慌忙道:“你不喜欢?那我不唱便是!”
叶今夕摇了摇头,道:“爹爹知道了,肯定又会打你。”
叶今朝摸了摸后脖颈,略有些不好意思道:“嘿嘿,你开心就好。”
叶今夕擦了擦眼泪,道:“对了哥哥,忘记跟你说了,你偷偷修炼幻术的事情娘已经知道了。这回娘可气的不轻,还扬言你一回去就要打断你的腿呢!你还是先去姥姥那避一阵子吧!”
“不是吧!这么毒!”叶今朝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声音里满是苦恼:“也只能这样了!”
叶今夕又道:“哥,为什么你一定要学幻术啊?幻术不是骗人的东西吗?因为修炼幻术,娘都气了多少回了?”
叶今朝摸了摸叶今夕的头道:“不是哦!幻术可以给生活在痛苦里的人带去希望,给那些追求遥不可及的东西的人圆一个梦。因为在幻术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是实现不了的。就像一直想看的雪,虽然我们蓬莱没有雪,可是如果有了幻术的话就没问题了。”
叶今夕愣了一愣,当初的他似乎也是这么说的,可奈何天不如人愿。她压下心中的伤感,装作惊喜道:“真的可以吗?”
“当然啦!”叶今朝揽住她的肩:“我向你保证,等你及笄的那一天,我就用幻术给你织一场冰雪盛会!”
“那你可不能耍赖啊!”叶今夕伸出小指:“拉勾!如果你食言,就要你永远不许吃辣!”
“我最喜欢吃辣了!不吃辣我可一天都过不了啊!”
叶今夕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所以你一定不能食言!”
叶今朝勾住她的小指,笑得比春光还要灿烂:“放心吧!”
半月过去,叶今夕等得花都快谢了,终于见父亲叶扶疏回来,连忙通知叶今朝回家。而叶今朝一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和叶扶疏求保护。
叶扶疏当即找祁妍对质:“孩子还小,不懂。”
祁妍冷笑道:“不懂?他都多大了还不懂?修炼邪术,就该打!”
“那儿子也没用幻术害人啊!怎么就邪术了?”叶扶疏劝道:“算了吧!不然我好好教导教导他,一定不让他走上歧路!”
祁妍气到不行,道:“我当初就是瞎了眼才看上了你!要不是为了家族,我早就和你和离了!”
叶扶疏皱着眉头,道:“你不要……”
“你不要无情无义无理取闹。”叶今夕替他道。
祁妍下意识回道:“明明……”
叶今朝抢过话头:“明明是你无情无义无理取闹,你还敢说我无情无义无理取闹。”
“闭嘴,修炼去!”叶扶疏和祁妍异口同声道。
两兄妹来到后院练武台,坐在练武台边缘,叶今夕两只脚一晃一晃的:“第五百六十七次。”
“连台词都不改一句。”叶今朝嫌弃地摇摇头。
“每次都说和离,结果吵了多少年了还不是好好的!”
二人在练武台练了一个时辰的功,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回到前院一瞧,只见叶扶疏正在给祁妍捏着肩,嘴里还讨好道:“娘子,这个力道还可以吗?娘子,你渴不渴饿不饿?娘子,别生气了好不好?”
“果然又是这样。”二人早就习惯了,内心毫无波动。
转眼又过了一段时间,叶今夕心中愈发的不安。
果然,一日,叶今朝忽然吵着要离岛,祁妍一怒之下把他关进了柴房。
叶今夕偷偷跑去找哥哥,趴在窗户上小声唤道:“哥!”
“妹妹?”叶今朝欣喜地抬起头:“快!放我出去!再这么下去,娘回头一定会打死我的!”
“不行。”叶今夕眼里闪着明灭的光:“哥,这次,你别想再丢下我了。”
以前,叶今朝和现在一样被关在柴房,她一时心软偷偷放他出去,结果他打晕了她,偷偷离开了蓬莱,一去不返。
叶今朝急忙道:“妹妹!这次你一定要帮我!我知道我们灵族的秘密了!”
叶今夕心中一惊,灵族的秘密?难道当初他就是因为这个离岛的?她微微蹙眉:“什么秘密?”
“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叶今朝道:“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我会找到解救灵族命运的办法,到时候我们就再也不用躲躲藏藏了,然后我带你去看真正的雪!”
叶今夕斩钉截铁:“对不起,哥,我不能放你出去。”
叶今朝没想到一向听话的妹妹居然会这么直接地拒绝自己,急了:“为什么?”
“哥。”叶今夕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祈求:“留下来好不好?不要走。我不要看雪,我要哥哥。”
叶今朝咬了咬牙,终于松口:“好。”
叶今夕正想再说些什么,忽然耳边响起一个模糊的声音。
“叶姐姐……”
她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道:“这可是你说的。”
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叶今夕看着前面的一片团圆好风景,扯出一抹笑。
她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叶今朝在骗她,可她当了他的帮凶。她就那么告诉自己,真好,他没走,一切都还好好的。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叶姐姐!你快醒醒!”
她叹了口气,没时间了吗?她忽然向祁妍那边跑去,一把扑到她怀里,软声道:“娘,我以前,还没有好好抱过你呢!”
祁妍微微一愣,犹豫片刻,回抱住叶今夕,道:“怎么突然这么肉麻?”
叶今夕推开祁妍,后退一步,目光从祁妍、叶扶疏、叶今朝脸上依次扫过,最终抬头望天,大声喊道:“真的很谢谢你,让我再次看到他们。可是对不起,我不能一直待在这里,我还有我的朋友。”
言罢,她手中召出长恨,一刀划破长空,一切如镜子般破碎,一眨眼,她又回到了海底。
陆知遥那张哭花了的脸映入眼帘:“叶姐姐……”
“哭什么?”叶今夕替她擦去眼泪,扫了眼周围,不见云惜年和秦政:“云惜年他们呢?”
孟初醒倒是格外的冷静:“你中了鲛人的魅术,他们让我们带你走,和鲛人大战去了。”
叶今夕当机立断:“在哪?带我过去!”
三人躲在礁石后,看着前方的三人斗法。
云惜年手持一柄普通长剑,却生生使出了灵器的感觉。秦政则持一把铁扇,铁扇时而分成数块铁片,时而合成铁扇,分分合合,收放自如。而那鲛人则拿一把神杖,配合一手出神入化的魅术,连云惜年和秦政也节节败退。
叶今夕目光一凛,席地而坐,双手迅速结印,一个巨大的阵法出现在众人脚下。
这边,陆知遥也不含糊,轻唤一声“清平乐”,召出一把竖琴。她迅速拨动琴弦,两人身上的伤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那厢,云、秦二人见状,相视一笑,加大攻势,堪堪与鲛人持平。
叶今夕的阵法终于完成了,鲛人所到之处的水皆结成冰,鲛人逃无处逃,最终被冰封住。
不久后,叶今夕坐在礁石上,翘着二郎腿,好整以暇地看着下面被捆仙锁五花大绑的鲛人,抬了抬下巴道:“说说吧!你是在南海天池过腻歪了还是怎么着?为什么来浅岸害人?”
那鲛人奋力挣扎着,他瞪着叶今夕,眼睛都快要冒火了:“你还有脸问!要不是你抢走了我的鲛珠,我至于吸食人的精气吗?”
“哈?”叶今夕眉梢轻挑:“你是不是有眼疾啊?我何时见过你?更别说抢你那劳什子的鲛珠了!”
“别以为你当时做了伪装我就认不出来了!”那鲛人咬牙切齿道:“就你那一身奇奇怪怪的术法,我想不认出来都难。”
闻言,叶今夕一僵,眼中闪过一抹杀意,传闻鲛人可以看穿事物的本质,还真不假啊!她挑起鲛人的下巴,饶有兴趣道:“哦?这么说,你以前见过一个和我一样的人?”
鲛人颇为嫌弃地别开脸,恶狠狠道:“拿开你的脏手!”
叶今夕歪了歪头,眼里含着笑,只是这笑意却未达眼底:“告诉我,那个人长什么样?”
那鲛人终于察觉哪里不对,蹙眉道:“你真不是他?”
“天地可鉴。”叶今夕笑得人畜无害:“你当时遇到的要真是我,那你可就不只是少一个鲛珠那么简单了。”
鲛人浑身上下可都是宝啊!要真是她,估计他早就连骨头都不剩了!
鲛人迟疑片刻,道:“我可以告诉你,前提是你得放开我。”
叶今夕却只是漫不经心地玩着头发,向秦政使了个眼神。
秦政会意,在鲛人面前蹲下,用铁扇拍了拍他的脸,满脸的笑意:“我听说,鲛人的骨头是绝佳的炼器材料,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说,我要不要拆下一根来看看?”
闻言,陆知遥和孟初醒神同步的嘴角微抽,这秦政是不是是跟叶今夕待久了,所以变得跟叶今夕一样爱吓人了?
果然,那鲛人被吓得打了个寒颤,满脸写着不情愿道:“他当时披着黑色斗篷,还戴了面具,看不清。”
“你不是可以看穿事物本质吗?”叶今夕不屑道:“怎么连个人都看不清?”
“我又不是透视眼!”鲛人愤愤道:“因为那一战,我受了重伤,足足在南海休养了三年。因为没有了鲛珠,我现在修炼速度极慢,若不是你们人类贪婪,我又何必用人族修炼?归根结底,都是你们自作自受!”
一直沉默的云惜年终于开口了:“所以你这是在报复人族?”
“是又如何?”那鲛人挑衅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我有什么错?”
这时,叶今夕却忽然低低笑了起来,竟给鲛人鼓起了掌:“说得好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随即,她话锋一转:“可你杀的那些人,何时冒犯过你?”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那你怎么不去找抢了你鲛珠的人?归根结底,还是不敢吧?你所谓地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叶今夕歪着头想了想道:“确定这不是你用来满足自己利益的借口?”
鲛人哑口无言,半晌才憋出一句话:“反正你们人族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叶今夕懒得再跟他废话,看向云惜年:“他怎么处置?”
云惜年垂眸想了想,道:“先带回去,交给八大家。”
接着,众人把鲛人交给了离南海最近的南疆江家一个旁支。
鲛人一事解决后,终于有了出海的船家,众人雇了船,向着蓬莱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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