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转曲调哀怨,旁侧桌上几名商贾模样的人却听闻此曲擦拭起了眼泪,虽然曹子建感觉这曲调有些哀怨,但是于曹子建听来全然没有故作此态的必要。
“小二。”曹子建郑声唤道,小二闻声而至。
“客官,有何吩咐。”小二满面堆笑问道。
曹子建自腰间的钱袋之中取出了几枚铜币,“劳烦小二哥跑腿做件事情,事成之后,这些。”曹子建话语稍顿,“全是小二哥的。”
小二听闻此言,眼眸之中立时泛起金光,“好好,客官尽管吩咐。”
“事情倒是不麻烦,你去问一问方才的歌姬,她唱的这是什么曲调,是哪里的强调,为何我魏地之上鲜有听见。”
“好,客官稍候。”小二也着实不曾想到曹子建会提出如此简单的要求。
青凤却不知道曹子建此举何意,“侯君不曾想对音律也颇感兴趣啊。”
“略懂,略懂。”曹子建附和而笑。
不多时小二回至曹子建身旁,“客官,小人为您打听了,这曲无名,但是于吴地之上却人人都会传唱,那名歌姬就只对小人说了这么多,客官你看。”
小二指了指曹子建放于桌案之上的铜币,曹子建的面容却变得严肃起来,冷冷道出:“拿走。”
小二也着实不曾想到曹子建的神态竟然会转变的如此之快,遂连忙将铜币取走。
曹子建端起酒杯向着身后四名商贾模样之人所在的桌案之前,“乡曲,总是那么令人感到怀念。”
此中一人听闻曹子建此言,侧目望向曹子建,“阁下识得此曲?但是听阁下的口音,并不似吴地之人。”
“诸位不也不是魏地之人,我等也不照样可以把酒言欢。”曹子建将手中的酒杯稍稍上扬,做出邀饮的举动。
或许众人认为曹子建识得乡曲的缘故,并没有显得抗拒之意甚是明显,酒过数巡,曹子建通过攀谈得知,这四人乃是吴地之上而至的商贾,只不过曹子建觉得甚是奇怪的一点就是,既然是远道而至的商贾,为何方才入到楼上之时并未从附近发现货物。
“相逢既是有缘,虽然并不知道阁下姓名,但是杯酒畅饮也算是投机,我就告诉阁下一个秘密。”此中一人显得有些醉眼酩酊。
曹子建听闻此人话语之中有隐意,遂赶紧催问道:“哦?不知道兄台有何赐教,在下洗耳恭听。”
“很简单,快些离开这合肥城,这里……”忽自猛然一阵咳嗽之声掩盖住了此人的话语,曹子建望向咳嗽之声传来之处,正是同桌的一位年龄稍长的商贾。
“喝多了,喝多了。失言了,失言,但是尽快离开这合肥城是真的。”
酒案之上的氛围立时因为此事而变得有些冷清,再无人言及半分话语,过了片刻,年长的商贾起身说道:“饮的有些多了,人老了就是不顶用了,你们也别喝了,稍候我们还有一笔大生意要去做,就先告辞了,后会有期。”
其余三人听闻此言,丝毫没有半分犹豫之意,立时撑案而起,当手掌平卧于木案之上的短短一霎,曹子建便看清了众人手上那浓重的老茧,就在虎口之上,密密麻麻。
虽然商贾平日里也会搬抬货物,但是绝对不会于虎口附近磨出老茧,而且更不会磨损成这般模样。
曹子建感觉这般磨损程度好似在哪里见到过,但是却又一时想不起。忽自灵光而现,对了,自己是在军营中见过兵士的手与这几名商贾无异。虽然并未于军营之中久待,但是平日里兵士手握长锋,时日一久操练就会磨损成这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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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远听至此处,不由得暗暗颔首,曹子建的观察果真甚是缜密,仅仅通过听闻吴歌而流露出的情感,加之手上的老茧位置,就能断定这四人的来路。
“但是这一切皆是侯君你的猜测,并没有任何决定性的证据就能证明这四人就是吴国的细作,不知侯君又是施展了什么法子令这四人露出了破绽。”
曹子建轻轻的吹了吹已经并不发烫的热茶,好似这吹茶的举动并无关于茶的温度,“文远将军莫急,听末将为你徐徐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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