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妍儿听了惊诧道:“如何?这人可不就是死了,我说这半日没来,合是自己去了快活地方。”这话一出,齐妍儿自己也有些后悔,早晨是这几人不要他了,他自己去了天瑞坊也无可厚非。
齐妍儿低着头,自己站到一旁,再没说话了。赤白雪见她这样,便说道:“既然相公已经先去了天瑞坊,那我们也快去罢,还有两刻钟就要开席了,此时过去刚刚好能赶到。”说罢便拉着齐妍儿,叫上各姐妹一同出发了。
齐妍儿知道赤白雪这是在护着她,帮她找着其他台阶下,心里生了些感激。
一众人来了天瑞坊,看张老板见着她们就笑得合不拢嘴,几人疑惑不解,只见张老板跑到众人面前,笑着说道:“你们快去管管罢,那个沈小相公啊,一来就趴着桌子上睡着了,那口水打湿了半张袖子,真真把个人笑死!”
众人听后快步进了门,只见一个角落里的桌子上趴着一个睡星,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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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过,坊中宾客云集,也没将他吵醒,自顾自睡得香甜,从他身边过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两眼,笑上一声。
齐妍儿一行见这情形,相互看上几眼,也不禁笑了出来,那赤白雪却又羞又恼,替他红了两边脸。
几人连忙过去将沈络叫醒,只见沈络左袖和左脸上亮晶晶湿漉漉的,轰然笑了起来,这莺歌燕啼的一群笑声倒把周围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反而没人再笑沈络的睡相了。
赤白雪赶忙从袖中拿出一张手帕来,将沈络脸上的口水擦净了,又拿出几张粉纸来,擦了擦袖子上的,沈络这才察觉自己睡觉流了口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齐妍儿看他这无耻的样子,有话也说不出了,白了他一眼,自己顺位置坐下,赤白雪倒是觉得沈络竟有些可爱,想想刚才满脸口水的样子,低着头偷偷笑了。
晚宴开始了,众人围着桌子坐下,不一会儿,一个乞丐模样的老头提着一壶酒,往旁边桌坐下,要来一个小碗,倒出酒来自己喝上了。
晚宴开了约摸二三刻钟,沈络估摸着那公冶先生快来了,便叫小厮吩咐后厨将后院深井中的花津蟹打出来蒸上。一听到花津蟹这几个字,旁边桌那喝得有些微醉的乞丐老头竟起身换到了沈络这桌,坐下赖着不走了。
齐妍儿看着这个醉酒老头,心中有些不快,阿雅见齐妍儿脸色,知她心意,便厉声对那老头说道:“你这人好没道理,这位置你也不问问有没有给人留着,我们这一桌子人还在,你倒是直接坐了过来,我们何时说过可以有外人拼桌?”
钱谦益坐在一旁,只顾捋着胡须笑,没有说话。那老头也没有分辨,还是自己不住往碗里倒酒。
沈络闻了闻飘过来的酒香气,竟和自己去南市沽的酒如此相像,便说道:“老先生,你这酒可是吴宫老酒罢?这可不便宜,早上我就沽了一斤,花了我三两多官银呢!”
老头看了沈络一眼,打着酒嗝道:“小兄弟你花三两银沽了一斤酒,可老朽我沽这一斤却没有花一文钱。”
众人面面相觑,赤白雪问道:“老先生,这是为何?”
那老头说道:“方才在后院,见一深井中吊着一根绳子,拉起来一看,就是这壶酒,正正好刚一斤,不多不少,井里凉水还将这壶酒镇了,此刻喝着,清凉爽口。”
沈络听后脸色一变,齐妍儿对沈络小声道:“淫贼,那后院井中的吴宫老酒不就是你沽的?”
谈话间,那花津蟹也蒸好端上了桌,老头不由分说伸手就拿了一个到自己跟前,立马龇牙咧嘴,一只熟蟹左右手来回捯饬,嘴里一边说道:“烫!烫!烫也!”
齐妍儿再也忍不住,站起来厉声道:“好你个偷酒的老头,拿了人家从南市沽来的酒,还要吃人家买的蟹,花多少银子且不论,花神庙市集离这里多远你知道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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