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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年真已去(下)

李阳罗元回来客栈,看到肖雪缘几个人都在一旁,几人站着,桌上一桌菜。胡莱看见李阳罗元回来,向二人道:“回来的正好,你们给说说,我在这里叫了一桌子菜,他们几个在外面吃饱了回来的。这像话吗?啊?像话吗?”罗元方想起自己也和李阳刚吃过,这里笑道:“呵呵,我们再跟你吃一回。”罗元说着就要坐下,胡莱道:“等等,你们也在外面吃过了?我叫了一桌子菜,等了几个时辰,你们都吃饱了回来的。”胡莱大骂几人毫无良心,肖雪缘几个在外面逛时,看到摊边小吃,忍不住多吃了几家的。起先,肖雪姻和李予明还想到胡莱,后来,肖雪缘穆争这二人想吃又吃不了,李予明肖雪姻没办法也跟着一起吃好了回来的。后来,就是李阳回来看到的了。

几个人说好,一路走上去,马车停放在了客栈。睦和有两个门,大门有很大的门坊,后门一条大路上来,有人居住这里常年看着。一般亲朋好友来到睦和,就从这里进去直入后府。李阳几个,小路上来。一入睦和,四方山环连脉,树木郁葱,门坊上,先见一联,“睦和学,”“睦得万卷书理达通天倒海终一出门,”“和到言行四方记是非黑白莫变颠倒,”有说是,这联是先荼老师长和现伯老师长合力之作,不少来到睦和的学子,望到此联止步瞻仰。而门坊边上,有一个半人高的石墩坐着日晷,惹人注意,上面也有小字,“山水养人,草木育人,成在半山,学与盛世。”几人只在外面,站了一会,睦和里某处望高楼,已经有学子知晓。不多时,那学子就来到这里,接了几人进去。那学子穿着睦和学服,见面先礼,“几位学兄,可是来参加师娘的生辰宴?”“正是。”李予明道。“学兄名贴?学弟景然。”说着,这位学弟相继拿了李予明胡莱罗元李阳的名贴,看到两位姑娘,“这两位是家眷。”胡莱说道,两位姑娘脸色一红,学弟有礼,两位姑娘也还了礼。罗元看眼前这位学弟,不禁感慨,“这就是一头温驯的鹿啊!优美!”“胡说。”李阳回道。“我知道你,你就是怕在学弟面前丢了学兄的脸。”罗元悄悄同李阳说着,“没想到我们也有被人礼待的这么一天。还是在睦和学里。”罗元不禁自喜。“你这家伙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什么?”让李阳一说,罗元顺了顺着装,假装起来。睦和的里面,叹过一番自然的鬼斧神工,见过了孔夫子的圣象,观望了学里重地文书阁楼,会峰台上会了远峰直伏,景然带着几人一路重游故地,来到暂居的小舍。有家眷,少不得要去后府。一亩三分茶园地,这便入了后府。“这是后府边上的留客房,家眷就住在这里。”景然说道,景然带几人来到后府,肖雪姻肖雪缘暂住这里。李阳几个就在刚才去过的学子小舍暂住。景然说道:“师娘的生辰宴,是在明天,我现在先带你们过去看师娘。”“那就有劳景然学弟。”李予明有礼道。“哪里哪里?几位学兄,都比我路熟,我是班门弄斧了。”“请。”景然请势,胡莱来道:“你让人紧张了。”说着李予明。

景然带着李阳几人来到伯老师长的住所,这里有几间房,是最初睦和学的样子,在这几间房的边上,后来起了一个会客堂。当年,红前宴便是在这会客堂举办的。今时的生辰宴也会在这里,里面,已经有一些人在布置了。睦和的师娘正在舍居同来参加生辰宴的家眷说话,景然带几人来时,正有一位姑姑出来,看到了李阳几人,又进去,似乎是告诉主家去了。李阳记得,那是师娘身边的环姑姑,和秦姨一般大。这一路来,肖雪姻注意到,睦和除了学子之外,还有一些穿着一样青装的男子,肖雪缘还说,他们是武夫啊?景然解说,这是睦和的护卫。每一个时辰,游走全学。这后府,居住的地方,就有几个护卫,肖雪姻看到。舍居的人已经知道有人来了,景然还是,见人先礼。“师娘,我带几位学兄过来看望你来了。”难得见到师娘脸上,露出了笑容:“他不用你带,你且去吧。”“是。”景然虽不知为何?还是行礼出去了。“师娘,我们一起来祝你生辰,希望师娘一直这么年轻。”“这会说话的肯定是李晓身边的胡莱了。”师娘说道。几个人送上礼物,有丫头过来一一拿去,环姑姑将李予明的那份,拿到了师娘的手里。胡莱不服道:“师娘,你这就也就偏心了,提我就行,怎么还带着李晓了?合着没有李晓?师娘还认不得我呢?”此话一出,屋里人皆笑。肖雪姻见到了荼芙,越瑶,还有,肖雪姻只见过一次的,郑荷蕖。几个丫头都站在主家的后面,一月也打量了肖雪姻一眼。前面说话,李予明也道:“师娘,可一切安好?”肖雪缘看着睦和的师娘,花容月貌惋惜在那双腿上,一时心中有些伤鸣。师娘打开李予明的锦盒,看了一眼,叹惜道:“你还记着我喜欢吃的。”李予明道:“一点敬意,希望师娘喜欢。”“喜欢,最是喜欢。”师娘把锦盒交给了环姑姑,环姑姑自己拿着。“对了,这两位姑娘是?”师娘问起。“没想到,雪姻姑娘居然也在这儿?”一月先说道。郑荷蕖正色:“一月,没大没小。”一月知错:“我想雪姻姑娘也是熟识,打个招呼吗。”李予明道:“师娘,他是肖雪姻,是我带来的,他会医术,我想让他给师娘看看。”荼芙不满:“姑姑的病有多久?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这么年轻?怎么看的起?”肖雪缘一听就不高兴了,师娘说了,“我看这姑娘不错,既然是予明带来的,那怎么?也要看看!不过,要在生辰宴过后。”李予明道:“依师娘所说。”

从舍居出来,已近傍晚,黄昏的睦和,很是迷人,尤其是那一片竹子林地。李阳和肖雪缘就来到这里,这里比起四年前更加荒芜了。屋子无人居住,院中的花坛也渐渐野了,墙围长满了杂草,那口大钟更加的浑浊了。只有地上的竹叶还是新落的,李阳知道,这是有人会过来扫扫。李阳四处望了望,在曾经出事的地方,站了站。想起当年那晚,一口大钟,一个诡面人,“咚,”一声响,李阳看到肖雪缘俏皮的弄玩一下,钟声的洪响比起当年却是丝毫不减,肖雪缘震得往后退了一步。李阳看着肖雪缘,肖雪缘冲他一笑。李阳来到肖雪缘边上,“不能玩的。”“啊?”很快,肖雪缘就知道怎么回事?竹里苑外,有人轻快的赶来,肖雪缘听见脚步声,“有个人,会武功,不用怕,这次我保护你。”说着,就先迎了出去。几乎同时,在竹里苑的门口,那个人也冲了进来,两个人,还没照面,已过了三招。这三招之快,可谓电光火石。肖雪缘不知道来的人是谁,来的人看清是一个姑娘,李阳喊了,“雪缘,”两个人才先罢了手。“我们是来参加师娘的生辰宴的,刚才有些误会,这位是睦和的守后大神,亩伯,他在睦和已有二十年!”李阳过来说道。肖雪缘知道:“哦,不好意思!不过,你武功真好。”亩伯脸色也和缓下来,“什么守后大神,我就是一个看后门的!”亩伯没有认可!这不知是哪一年的学子送的!“你们在这干什么?”李阳道:“我们想去常大夫家,顺路就来这里看看。”亩伯道:“去常大夫家,大大方方的从后门出去,这里不能走。”肖雪缘疑惑:“为什么?”亩伯道:“你不是学里人,不知道无所谓,但你身边这位,知道规矩就不能坏了规矩,你们从这里去常大夫家,要在学的学子看见了,他们不是知道,从这里出去吗?”肖雪缘听着亩伯的话,似乎在说李阳有带坏风气之嫌,肖雪缘道:“我们也没说从这里出去,我们是说过来看看。”亩伯道:“这里有什么好看的?荒了这么久?”肖雪缘随口道:“我说我来看竹子的!睦和没有别的地方有了吧?”亩伯道:“小姑娘,你觉得我信?你要是来砍竹子的,我还有点信。”这能让吗?肖雪缘几乎问出:“那能让砍吗?”“这个,”亩伯还真的想这个问题,从来没人问过。肖雪缘乐了,亩伯才道:“小姑娘,你可真会开玩笑,你砍这竹子回去干什么用?”肖雪缘道:“竹子的用处很多啊?睦和不也有用吗?”亩伯说着:“那是菜园子里还有姑娘们要用。”这里已经没有砍好的竹子放在那里了。“这么说,这里,也该有一些砍好的才对,怎么我一个也没看到?”亩伯闻言,再看肖雪缘,又看着李阳,刚才一见,就觉得哪里眼熟,现在仔细一看,“怎么了?伯伯?”肖雪缘看见亩伯忽然不说话,问道。亩伯看着李阳,说道:“没什么!走了!”肖雪缘不明白了:“哎哎!我们说话说的好好的,我还没说完呢!我还有问题要问!”亩伯让肖雪缘拦着,“小姑娘,你想问什么?”肖雪缘看了一眼李阳,说道:“他?他失忆了!他说他以前在这里敲了一口钟,然后给人打晕了,我说怎么会有这种事?然后,我刚才也敲了一下钟,伯伯你就来了,你来的好快。”亩伯听了面露茫然,久居山里,知道眼前一口一个的小姑娘,不知道山外的小姑娘说起话来都这么一样?一绕一绕的?李阳坦白:“亩伯,我们是想问,三友文会的时候,这里闯进一个人,竹里苑钟敲响了,就像刚才一样,您听到了钟,马上过来,您当时看到了什么?”“你是?”亩伯已认出李阳,只没有确信。李阳道:“我是那晚敲钟的人。”亩伯脸色一阵,“我是被人打晕了。”亩伯很不好道:“我,我其实也没看见什么?我就知道,当时看见你们跟一个人纠缠在一起,我就出手,没中,就打晕了当时的一个学子。”亩伯稍停了一会,李阳又问:“那后来亩伯你和那个人交手了?”亩伯道:“他狡猾,跑进竹林里不见了。”亩伯说完又道:“我就知道这些了,要是当年打晕你,对你不起,那对不住,我也是失手。”亩伯说着一人先走了。肖雪缘看着李阳,“没事吧?”“没事。”李阳还看着那道矮篱笆,当年的事后,矮篱笆上又加高了。竹里苑还有一个人,李阳不知道,肖雪缘也没发觉,只是李阳看着那片竹林,肖雪缘奇怪问了,怎么了?李阳说了,“你可知道,那后面是万丈悬崖!”肖雪缘没明白,“那怎么了?”李阳没有说,“走吧。”亩伯说,那个人跑进竹林不见了?真的这样?那个人怎么能跑掉?

李阳和肖雪缘出了后府大门,来了常大夫家。常大夫这里还和以往的一样,一个小小的院子,三间屋子。李阳是来了之后,见到了方礼和常蕙姑娘,才得知,常大夫两年前已经去了。“岳父两年前去世,临终前将蕙儿托付给我,我这一身病骨,恐也不是能照顾他之人。”方礼的气色看来很不好,李阳知道,方礼从小就体弱多病,几年不见,方礼从前脸色还只是青白,如今看着更多了些黄瘦。“相公,你不要此说。”常蕙煮茶端了上来,眼里一个怨责,一个心疼。肖雪缘知道,李阳和方礼有话要说,起来拉了常蕙,“常蕙姑娘,我们出去,你带我去厨房。”肖雪缘人去声远,方礼看出去,还望了李阳,方礼说道:“在学里出来,我跟着常大夫学了医,之后,就留在这里,现在算是学里的大夫。”李阳道:“这样很好。”“是啊!”方礼道:“他们戏称我是一个治得了他们治不好自己的大夫,所以都管我叫“病大夫”。”方礼似乎也中意这个称号。李阳道:“你有没有想过,找几个名医?好好看看你的身子?若得适得调理,也就不是这样了。我刚好,认识一个名医之后,他也来了这里。你想看,我就带你去。”方礼道:“我还在这里,也算一直在等你。”方礼终于说了,没有继续李阳刚才的话,“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只是没想到过了四年。”嗯,这四年发生很多事,直到现在,李阳才回来。“你想跟我说四年前你知道的?”“嗯。”“我知道金桥的死。”方礼说道。“三友文会前,在蹴鞠场上,你一个蹴鞠,把金桥给打晕了,当时,那里没人,只有我们几个,也亏得如此,没有让越九英知道,当时我们都不想因为金桥,而惹来越九英这个麻烦。”“金桥昏倒之后,我去报告了五夫子,五夫子带来人,把金桥送到常大夫这里,那个时候,我们都以为金桥出事,尤其是乔飞,五夫子让我们散了,乔飞担心金桥,叫我跟着五夫子去,我比你们早来一年,也是一个管事学子,若我要去,五夫子问起缘由也有个人说,我就跟着五夫子去了。”“没想到,金桥到了常大夫这里,常大夫脸色一变,几乎吓住了,说“死了,”我当时就在边上听的清楚,五夫子也听见了,可是他却说,“屎拉了身上?哎哟,我说怎么有一股臭味。你们两个,去,给他拿件干净衣来?”那两个护卫显然信了,看着自己的身上,露出鄙夷之色。我吓得嘴唇哆嗦,五夫子看到,叫了我,问我,听到了常大夫怎么说?我当时说,“听,听到了。”我也慌。五夫子还问,“真听到了?”我说,“常常大夫说大便失禁,我我不会说出去,让让人笑话。”我说了这话,五夫子就说,“没我的事了。”我就腿软,一步一步走了出来,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学里,我一定在学里坐了很久,才想起来,你们还等着知道金桥怎么样?我去找你们。”李阳想道:“你那个时候才忽然说,叫我出去,是你知道金桥死了,我一定不会被人放过,你是想叫我跑?”方礼点头:“我没有想到后面的事情。”“我知道金桥死了,我是想跟你说的,我不知道为什么没说出来,我怕我是误会,我怕五夫子说的是对的,金桥是屎拉在身上,常大夫的异常是吃惊。直到后来,你出事,越九英突然回去了,我找人去打听,才知道,金桥真的死了。”方礼悔恨自己,当年金桥死了,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反而成了掩盖事情的帮凶。李阳明白:“都已然这样了,就让它过去吧!”李阳等方礼好了些,才又问起:“我听我兄长说,当年我生病了,是你找的他,你知不知道,我是在竹里苑让人打昏的,是什么人送我来的?”方礼想道:“我是知道,辛哥儿找大夫子让我撞见,我不知道病的人是你,我当时也生着病,我是找大夫子请他让我出去看大夫。之后的事,你都知道了。”李阳道:“说到辛哥儿,我才想起来,他现在去哪里了?”方礼说道:“常大夫去世后,他下山了!”一个小药童下了山,无人会问。李阳和方礼说了许久,也渐晚了,睦和是有作息时辰的,李阳和肖雪缘不能逗留。

这天晚饭,方礼吃的比平时都多,也许是故人重逢,高兴。也如此,多说了些话。方礼和常蕙感情很好,李阳说有一个名医的后人能给方礼看病,这大好事,方礼第一个当然要告诉常蕙,常蕙听了也开心。常蕙是小人家的姑娘,爹是大夫,自己也识了些字,知道女子德容,举止有仪。在方礼认识来,常蕙是羞涩的。两人夫妻两年,常蕙每看方礼,仍是避开目光。方礼和常蕙吃着饭,说到了辛哥儿。“李阳今天来,问起了辛哥儿,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方礼忽然想到,“对了,我一直没有听你提起,当年三友文会,你和岳父曾一起下山,是为什么事?”常蕙问:“为什么会问起这个?”方礼道:“哦,忽的想起辛哥儿一句话,说你和岳父一起下山,是给师娘寻药去了。”常蕙说道:“是有这个事。”方礼打住,“蕙儿,我们是夫妻,夫妻应该坦诚相待,不是吗?”“我一直奇怪,是谁送金桥回去的,又是谁让越九英什么都不知道被叫了回去。”“直到今天李阳来了,他说到辛哥儿,我在方才,才想到,李阳的家里,我们老一辈的人都知道,李阳的外公风田牙和越九英的爹越山还有越山的妹妹也就是越九英的姑姑,曾经是非常要好的,金桥一死,李阳成了凶手,越九英要找他报仇,这本来会是一件大事,可那时候睦和只有一件大事。金桥的死没人知道,李阳成了凶手是不是没人知道,越九英找李阳报仇没有办法。”常蕙放了碗筷,方礼都知道了。当年送金桥回去的,是常大夫,睦和有一个管事和常大夫一起。管事送金桥直接见到海老夫人,常大夫说金桥死于心病,常蕙是去了李阳家里,找到了姨娘。

生辰宴有不少学子回来看望,睦和在会客堂和南围大场摆了两场宴席。大多学子都在会客堂见过师长师娘,送上祝词来到了南围大场,几时不见的情谊,互相交流。罗元会合尚言,胡莱带着穆争,肖雪姻在李予明身边,不时有学子望过来。望得肖雪姻不好意思,问道,“李大哥,你怎么没有过去和他们一起?”李予明坦然笑着:“我又不认识!”这是一句实话,肖雪姻要不了解李予明,会误认为李大哥不合群。“可是,这里不就是来认识,交朋友的吗?”肖雪姻疑惑。这时,肖雪姻看见一个年轻的夫子,从人群中过来,还有学子向这位夫子问好行礼。这位夫子却是看着李予明而来。“许久不见!”“楚学兄还是以前的样,一点没变。”这来的人就是楚太宁。楚太宁摇头,“你我都已经各自从学里出去了,不必学兄学兄的,我们没有这么生分。”楚太宁一上来就看见了肖雪姻,“这位是?”李予明握起肖雪姻的手,给楚太宁看到,“你觉得?”肖雪姻的脸绯红,楚太宁难得一笑:“你不谦虚了啊!”人群那边,仍有人往这里张望,一向肃正冷板的楚太宁也会笑?那那里的人是谁?好奇一时炸开了锅。没有多久,就有人知道那就是李晓。而李晓身边的姑娘就是夫人。李晓有夫人了。夫人一等一的仙女。睦和里,一时传遍佳话。楚太宁仍和李予明说道,“我们去那边。李夫人,我跟你借会人。”楚太宁也同肖雪姻说了。李予明更是:“雪姻,你自己先去找雪缘。”“嗯。”说着,肖雪姻看着李予明和楚太宁一同去了。李予明和楚太宁一起,路上,有学子路过,见到楚太宁,都行礼问好。李予明一时也,“楚学兄做了楚夫子!失敬失敬!”楚太宁止住:“哎?打趣我不是?四年不见,你还学会打趣人了。”李予明道:“只是看到太宁兄今日,想道声喜罢了。”楚太宁不解:“有这么道喜的?”“你跟以前可不太一样!”楚太宁没说出来,这是不是你弟弟教的?楚太宁对李阳的印象可是深刻。李予明道:“也许是这一年我认识了不少朋友。”楚太宁一听,有了兴致,“这么说来,你发生了不少事?”李予明道:“太宁兄有兴致,我们就慢慢说。”一席话后,楚太宁颇怀感慨:“都说时事造人,确实如此。”李予明也道:“若是太宁兄没有志在教学,现在在朝廷上应该是个有为的官了。”楚太宁极自然:“治国也好,育人也罢,于我而言,都是终生大业,将倾其一生。”不禁说起:“当年我没有参加三友文会,说是志在教学,是我知道,不过都是定局。”“没料想,你会突然离去。”李予明道:“当时是太宁兄跑来找我。”楚太宁道:“我听到消息,不知道出什么事,才去找你。你还让我带一卷字条给荼芙师妹。”听闻此话,李予明的心忽然静了下来,没有律动,就像万籁俱寂一样,李予明说道:“受我之托,太宁兄亲自送到师妹手里。”楚太宁不觉:“我是自己跑了一趟,没有送到师妹手里送到带香手里和送到师妹手里也一样了。”“我还一直奇怪,你给师妹留了什么?是不是你李大才子的文才锦囊,红前宴上,我才确信,你大概也只给师妹留了话儿。”李予明喃喃自语:“太宁兄没打开看看?你真该打开看看?”这时,有学子寻来,楚太宁直道,“没有。”“楚夫子,老师长找你过去。”“哦,我知道了。”同时,李予明说的后一句楚太宁没有听到。

会客堂这边,都是伯老师长的亲朋好友,还有学里的夫子。李阳和肖雪缘在这里,很巧的是,海孝竟然也在这里。海孝一见李阳,不知道哪里来的高兴。“哈,小子,没想到,你居然也在这里?”“海世伯,”李阳刚叫了一声,海孝就道:“你在的刚好,我带你去见见人,我要让人都认得你是我海孝的女婿。”李阳让海孝生拉硬拽带走了,李阳来不及说什么,肖雪缘一人留在这里。米松和越瑶在一起,喝过几回酒后,米松出去。越瑶看见肖雪缘一个人,便来到肖雪缘身边。“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要是觉得无聊,就先回房?”越瑶关心道。“我没事,他们都出去了,你不去吗?”肖雪缘说着,会客堂里还有几个女眷。“老爷们的话题,我去干什么?”越瑶说道:“你真不回房?”肖雪缘摇头,越瑶道:“那好,酒别多喝。”肖雪缘看着越瑶离去,越瑶身边有一个大丫头。肖雪缘还记得,中秋上,那个大丫头说过自己的名字,玉华。真是,如玉如华。

宴至一半,宾客散游。睦和学不仅是文雅圣地,学里林园更是叫人叹为观止!既然来了,难免要去看一看。荼芙从小丫头那里知道,李晓的夫人,李夫人,心知肚明是谁在那里“冒名”了。荼芙不喜欢,不喜欢肖雪姻,更不喜欢肖雪姻和李晓在一起。想到肖雪姻,就想起第一次见面,肖雪姻叫李晓的称呼,就想起昨日姑姑问起肖雪姻,李晓和肖雪姻并肩一起的模样,就想起前不久肖雪姻还在家里和米多钱一起。多年来,积压在心中的痛处,早该来的一场愤怒,终究变成了一点恨意的火苗。带香不在荼芙身边,上次中秋,荼芙问过带香和李予明见面说了什么?带香支支吾吾,什么都没说,荼芙生气了。这次回来睦和,带香也跟了回来,睦和不仅是荼芙的家,也是带香从小长大的地方。荼芙知道,带香从小跟着环姑姑,就让带香到环姑姑那里一起照顾尝酒去了。现在荼芙身边,只有一个小丫头,荼芙叫这丫头,去办了一件事。

李阳跟着海孝,在伯老师长和其宾客这里,见到了两三个曾熟悉的面孔,大夫子五夫子还有楚学兄。楚太宁是刚刚才来,伯老师长向海孝正说道:“这是我们学里最年轻的夫子,楚夫子。”海孝一见:“一表人才,确实年轻,真是年轻有为,后生可畏!”楚太宁连忙还礼:“多谢海公夸奖,学生愧不敢当。”楚太宁才看见海孝身边的年轻人,“李予阳?”李阳冲楚太宁一笑:“楚学兄,”海孝道:“这是我女婿,他之前也在睦和学过,你们应该都认识。”楚太宁咧嘴道:“认识。我们认识李晓自然也认得他。”这话怎么说?李阳看到五夫子忽问道郑通。“郑兄,海大人的女婿我们见了,方才你的女婿他也在!他人呢?”方才李阳见到叶邵一人,有个小丫头找了,就跟着去了。郑通说了什么,李阳没去听,看到了大夫子那里,宾客们说着话去了,大夫子一人。海孝伯老师长正说着话,李阳这时去到大夫子边上。先行了礼:“付先生,”付甲之对李阳点了点头,李阳道:“我想问付先生一些事。”付甲之看出来:“你想问三友文会?”“是。”李阳说道。付甲之道:“我告诉你,你当时生病,症状只有发烧,我想你只是风寒入体,才让你在山上多睡了几日,三友文会有很多事,你也知道。我并没有想到你会病的那么严重,而后来,你也确实没有大碍。我找人问过,我放心了。”付甲之只说了这些,李阳有些失望,“付先生?只是,这些?”付甲之肯定:“我对你无需隐瞒。”这也就是在说我对你并没有什么好愧疚的。李阳不是在问这个,付甲之不说,这里又人多耳杂,李阳和付甲之说不到两句话就有宾客过来。李阳只好暂时作罢。“付先生,付先生是睦和的第一夫子,手底教出的学生,可谓都是名声在外啊!”

这么多人,没有米松,米松早在之前去了会峰台。会峰台有人约了米松,约的人来迟一步。“是你?”从米松的眼里,并不知道来的人会是李予明。而李予明也道:“米商爷,让你久等了。”米松开门见山:“找我过来,有什么事?”李予明却道:“米商爷刚才,并不知道要见的人是我,现在就不想问问。”米松看着李予明:“赴约重要是来,既然来了,什么人无所谓。”李予明道:“既然这样,那我也就直说了。”“桂芳是一个好女人。”听这么说,真是始料未及。“这个女人好在他还有一点良知,还有一点忠诚,也是这样,他这一生只有过一个男人,也是这样,这个男人做了一件事,伤害了他,让他的一点良知,一辈子都在忏悔没有再原谅过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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