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主放心好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早已评估好其中利弊了。”
“既是如此,那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恕老身不送了!”
凌文渊嘴角上扬,不怀好意地笑了笑道:“记得谷主分外关心凌如月,当初也是由你亲手医治她,并且每个月会派人按时送药给她。倘若日后我们与药王谷合作,恐怕就会由药王谷的人来接手此事,谷主真舍得吗?”
“真是无耻至极,你拿紫嫣来威胁老身便算了,居然连凌如月也成了你的筹码。你先是擅自决定她的婚事,如今又拿她性命要挟,莫非她与你有深仇大恨!”
“她身为凌家中人,我为她指一门亲事,那也是份内之事。”
“我记得负责照顾她的人好像是凌若烟,连她都没有着急凌如月的婚事,你却如此急迫,莫非这便是人们口中常说的皇帝不急,先急死太监?”
听见桃花仙姬将自己比喻太监,凌文渊涨红脸色,面如猪肝。碍于打不赢桃花仙姬,凌文渊只能先忍下来,说道:“凌若烟妇人之见,目光短浅,我看不过去,这才出手帮了一把。”
“凌如月毕竟是你们凌家的人,你要怎么做,老身倒是管不着。但是,紫嫣是桃花谷弟子,你可别想影响她的终身大事。”
眼见桃花仙姬态度强硬,凌玄赶忙道:“前辈言重了,晚辈倾心于她,今生只想娶她一人,还望前辈能成全我们!”
“够了,别以为老身不知道你们的打算,紫嫣是我钦点的继承人,你若真与她完婚,日后桃花谷便落在你们手中,任由你们搓圆捏扁对吧?”
凌文渊故作镇定道:“谷主未免把我们想得可怕了,我不过是看在小犬对其充满思慕之情,这才希望成全这桩美事。再者,倘若桃花谷与金乌山庄能携手共进,那岂不也是一大喜事吗?事成之后,金乌山庄定会全力扶持桃花谷,日后两家羁绊深切,对双方都有利才是。”
“不必了,先不说你儿子能否成为金乌山庄下一任家主,老身没记错的话,方才你可是口口声声说要利用药王谷打压我们,如今却又想拉拢我们,你真当老身愚笨到如此地步,会相信你这个背信忘义之人吗?”
凌文渊脸色难看,不悦道:“我可是好心给建议,谷主纵然不接受,也犯不着贬低我才是!若谷主一意孤行,那权当我忠言逆耳,但愿谷主日后别后悔!”
桃花仙姬语气凝重,沉声道:“放心好了,老身就算解散整座桃花谷弟子,也绝不会把她们生死交给你。话不投机半句多,恕老身不留人了!”言罢,她双手一扬,一股气劲倏地射出,震得两旁梅花啪啪作响,树枝飞散。
“既然谷主不愿再谈,那我们也不多留了!”凌文渊露出忿忿之色。
“爹,难道要这样走了吗?”凌玄皱眉。
凌文渊瞪了凌玄一眼之后,故意扯开嗓子,提高音量道:“你没看人家不把金乌山庄放在眼里吗?我们好歹也是凌家的人,何必如此低声下气,委曲求全?倘若若列祖列宗地下有知,瞧见我们如此窝囊,岂非怪我们败坏金乌山庄百年名声?”
桃花仙姬冷笑道:“行了,你们父子别在老身面前惺惺作态了,老身只是对你们两人的所作所为无法苟同,你们用不着把金乌山庄扯下水来!”
凌文渊眼见桃花仙姬不为所动,甩了甩袖袍,悻悻然离去,后方的凌玄虽不情愿,但如今两方谈不拢,已撕破脸面,他也只能无奈离去。
目送两人走远之后,浪九鸦问道:“他们父子两人的身分,胆敢前来威胁,必有倚仗,还请前辈小心提防。”
桃花仙姬啜了口茶,气定神闲道:“你倒是关心老身,那两人若有你一半的诚意,老身尚不至于这般动怒。你也不必担心,他们这些小伎俩,老身难道还看不透吗?他们一来是认为药王谷能牵制老身,二来是笃定凌玄是下一任家主,这才胆敢如此肆无忌惮。”
“难道前辈一点也不担心吗?”
“药王谷拢络人心确实有一手,但那些人多半与他们有利益纠葛,这世上若是牵扯到利益,那便是十分复杂之事。药王谷看似人脉广大,实则步步为营,因为利益获得的羁绊相当脆弱,倘若对方有更好的利益,两相权衡之下,很可能就会在一夕之间抛弃他们。”
“有钱可使鬼推磨,人心隔肚皮,谷主还是请多加注意。”
“就凭他们两人,别说要掌控药王谷,说不定反被人利用了。”
“倘若凌玄成为金乌山庄下一任庄主,只怕对前辈不利。”
“这你就想多了,他绝对不可能成为下一任家主。”
“前辈为何如此肯定?”浪九鸦问道。
“这也算上不什么秘密,但凡对金乌山庄了解之人,必定了然于胸。凌玄自以为是年轻一辈第一人,但金乌山庄历年来挑拣优秀子弟,让他们去江湖上闯荡,锻鍊其身,磨砺其心。待在金乌山庄的年轻小辈,虽称不上歪瓜劣枣,但也绝对称不上出类拔萃。”
“如果这不是秘密,那凌玄应当也知晓才是。”
“这就是他们自作聪明的地方,他们想另辟蹊径,剑走偏锋,不以真材实学比拚高下,而是想在金乌山庄里拢络人心,获得支持,拥戴凌玄成为家主。”
“晚辈听闻此次金乌山庄要决定继承人,尚在外头磨练的人,难道不回来角逐吗?”
“这不过是金乌山庄故意放出风声,目的是想试探年轻子弟,让他们争先恐后,展现自己一技之长,顺势当作一次审查,用来考量人选。”
“既是如此,为何凌文渊信誓旦旦,彷彿凌玄必能成为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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