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太玄兄病重的如此厉害。”他并不通药理,并不知道司马机为何应该在本该鼎盛的年龄身体如此虚弱,但苍白的脸色,萎靡的精神却是显而易见。甚至司马机身上有一种只在油尽灯枯的老人身上才有的病态,出来之后司马虓有感而发,“青玄,持续多长时间了。”
“从三年前开始!”司马季言简意赅的回答,他当然知道司马机的病因是什么,除了五石散磕多了没别的原因。五石散原料为矿石,不重金属中毒才怪。
对方反常的样子也引起了司马季的猜测,如果他没有记错,两国虽然紧挨着,这个范阳王却从来没有来过,至少这三年没有,来了必定有事。
果然,司马虓沉吟片刻开口道,“陛下在去年年底已经决定改元,太康年号已经用了十年,只此改元之际,我等当入朝朝拜,燕王已经三年没有前往洛阳,藩王在外久不朝无论是于情于理都不合适,去年我自洛阳归来,宗正便与我问起过此事。这就是我今天来的目的,但燕王此时身体情况确实无法远行。”
司马虓用一种不置可否的语气说出这段话,静等着司马季的回应。这种模棱两可的语气最让司马季讨厌,装出一副神鬼莫测的样子,其实就是想让自己主动开口。
当然古代人就喜欢这套,尤其是以嘴炮称雄的晋代人。司马季必须适当表现属于年龄的机灵劲,秀眉一皱脸上的惊讶一闪而逝问道,“朝见天子乃是大事,父王病重我自当代劳,不知道叔王以为如何?”
“很好,今年我们一同前往洛阳,互相之间也好有个照应。”司马虓满意的点点头,显然司马季的反应恰到好处,既有聪慧的一面,又不显得太过于聪明。
两人在内河边呆了片刻,燕王府实在是不太吸引人,燕王司马机卧床的三年中,司马季已经把燕王府完全改了一个样。
花花草草全部被拔出,别的王府士族养的鱼是看的,要好看,燕王府养的是好吃的,种的树要长果子,不然就别种。今年春耕之前他已经准备在王府内开荒,前几天才因为记事颜严的劝解作罢。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燕王府看起来当然大不如范阳王府,难怪司马虓兴趣缺缺。亭台楼阁倒是相似,然而各种花草、山石则差远了。
当然司马季并不在乎,这都什么时候了,弄这么多花花草草干什么,一切都以实用为先。
“青玄将燕王府收拾的如此别致!”司马虓虽然看不上这种布局,但也没好意思直说,而是拐弯抹角的对司马季审美的质疑。
司马季当然能从对方的脸上看出来这一点,不过却没有辩驳,而是带着一丝神秘道,“叔王,你刚来,这蓟城的妙处你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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