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可不依不饶:
“你猜猜看嘛,人都来了,还有啥不好意思猜的。刚才你点头答应了试试,这会儿不能耍赖皮。”
吴雪豪叹了口气,想了又想,自古炭火为上,而这茶香味独特,非一般松木中出的茶香,难道是果木烧的炭?他排除了松木,回答了是果木。
纤纤说只猜对了一半,还缺一样臣料呢。
烛光下的女孩子,脸上象被镀了一层金,反射出青春的光泽,又天真无邪,纤纤以期待的目光等待着他的答案。而他凝视着她,心神动摇。
窗外,一轮冰轮高悬天宇,一蓬腊梅疏影横斜。
明月,美人,香茶,香花。
这样的景致在这里横陈了多少年了?这样的景致有谁会赏识呢?
吴雪豪想着唐诗里的意境,又想着宋词里的风景,又想着纤纤的答案,在心中时光交错,今古轮回,神情恍惚。
突然,他恍然大悟,来回在室里走动:
“如此巧思,真名士也。吴某人不如。
这一定是那位陈家四公子的独创,也当是茶苑独秀,真名士也。”
纤纤见他一边喋喋不休地感慨,一边来来回回地走动,就是没有说出最后一味炭火之薪,就催他。
吴公子却停下来,走到那方丝帕前,一拱手:
“晚辈意下猜测,前辈定是用这成熟的腊梅荚子,经美人素素之手采制,烘干,成为引发真香的炭火了。”
纤纤娘走进来了,她定定地看着吴公子,又看了看他写下的诗,语气森冷:
“天晚了,茶已经装好了,公子不仅得了真香,还解了冲饮之法,公子可以自豪地回家了,代我向吴老板问好。”
这个品貌出众的吴雪豪,多像当年的陈家四少。
她不能再留他
用不着细看,她就知道他对纤纤的心思。
而她的女儿,不能嫁给一个外族商人。无论对方有多少家财与实力,都不能改变她的主意。
她要将女儿嫁到陈家去,去帮她争回名份。
因为她是陈家的血脉,不能漂泊在杂性人家的生存之地。
与纤纤在月下分手,吴雪豪突然问:
“明天领我去看泉眼吧。”
纤纤摇头。
他央求:
“后日我不得不走了,只有这一日空,这一去,怕是明年的春上,我才能来寻茶。”
这句话击中了纤纤。
她点点头,又回头看了看屋子,灯还亮着,娘一定还没有睡,她不敢多语,挥挥手,目送吴公子月光下的身影,慢慢地合上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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