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徐上将近乎外挂的准头,连赢六场充其量只能算热个身。他也从不恋战,目标意识极强,赢完就放下枪走人。
回到餐饮区,触摸耳后,虚拟电子屏展开在眼前。屏幕上跳出绿底白字的对话框——【您已获得组队资格,队员名额限一人。】
对话框下是组队需知,规则列了五六七八条,简单来说,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且队员绑定程序是单方面的,组队发起者可强制招募某人为队友,对方没有说不的资格。同时,权利带来义务,队友死,发起者死,发起者若死,组队终止,队友可继续存活。组队资格使用一次即失效,也就是说,下次如果还想组队,只能再去找个项目连赢六场。
徐迟一目十行地看完,抬头询问冷湫的编号,冷湫报出,徐迟输入,点击确认。
全程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姜聿酸了,不敢指徐迟只能指着冷湫扯嗓子控诉:“你俩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略略略。”冷湫扒着眼睛做了个鬼脸,乐不可支地炫耀,“想知道叔为什么护着我吗?”
姜聿很真实地点头:“想。”
冷湫:“就不告诉你。”
姜聿:“……”
一条大腿抱不上,还有另一条。
姜聿于是一撩头发,转脸就冲周岐狂抛媚眼,那令人牙疼的连续wink饱含强烈的暗示。
周老哥却屏蔽了接收器,他自从从靶场旁观回来,脸色就不太好,这会儿意味阑珊地用下巴指了指任思缈:“公平起见,你俩谁跟我,猜拳决定。”
姜聿懵了。
任思缈受宠若惊了。
她没想到这帮大佬居然还带着她玩儿!这可是天上掉馅饼,不捡愧对列祖列宗,于是忙不迭往拳头上哈了一口气。
剪刀石头布,三盘两胜。
任思缈轻松获得组队资格。
任思缈不好意思地搓手手,忸怩作态:“不好意思啦小乞丐,最近手气有点好。”
姜聿两眼一黑:“……”
他一个欧皇,赌王之子,竟然猜拳猜输了?
不可能的。
他绝不承认,他其实故意让着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女人。
72小时的休息时间转瞬即逝,按照之前约定好了的,这次魔方显现,徐迟将手掌按在了蓝色那一面上。
【指纹已采集。】
魔方光影短路般明灭数下,瞧着竟是有点兴奋的意思,连一成不变的机械音都变得欢快起来。
【您已选择蓝色回收舱——倾斜岛攻防战。请准备,舱门即将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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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座倾斜的小岛。
远看就像失了衡的天平。
灰蓝的天幕下,黑沉的海域无边无际,天平的一端似乎放置了异常沉重的砝码,几乎被压入海平面。另一端则高高翘起。
他们裹紧单薄的衣衫,竖起衣领,张开双臂,以一种笨拙但实用的姿势艰难维系身体的平衡,一步三滑地行走在倾斜面上。
呼啸的冷风从裤管侵入,刺痛皮肤,直钻骨髓。
岛上气候严寒,除了苔藓、地衣和芦苇,没有什么像样的植被。土壤是冰沼土,堆积着厚层泥炭,冻得铁硬。举目四望,视野出乎寻常的广阔,偶尔可见冰原狐或旅鼠。这些机警的小动物行动速度非常快,咻地弹出,又咻地消失不见,仿佛周遭随时有天敌伺机而动。
接待他们的男人看起来像是另一个全然不同的人种。他四肢短,躯干大,远看像头熊。颧骨与下颌骨显著凸出,使得面部模样呈有棱有角的五边形,与岛上其他土著民一样,他有着一头赭红色的头发和极为苍白的肤色。唯一不同的是,男子的一只眼睛覆盖着透明的白色薄膜,仿佛眼珠子上洒了牛奶。他站得抬头挺胸,姿态像是年轻人,容貌却颇为苍老。
男子一路上都很沉默,只在刚开始含糊地说了自己的名字。
一串陌生的音符散在凛冽的风中,听不懂,也没人注意去听。
后来他们才知道,这位男子是一名萨满,据说经历过三次转生。
寒冷侵蚀身体,徐迟已经感觉不到手指或脚趾的存在,冻僵的肌肉在迈步时隐约发出冰碴迸裂的声响,他停下来,拿拳头敲了敲仿佛灌满冰块的腿。身侧递来一双无指手套,皮的,保温效果聊胜于无,徐迟抬头看了一眼他的主人,伸手接过,套上。
“你倒是不客气。”周岐哈气搓手,“也不问问哪儿来的。”
“抢的。”徐迟青白的嘴唇崩成一条凌厉的直线,“我刚看见你欺负那个胖子了。”
“什么叫欺负?岐哥像那种人吗?”周岐抱着胸,把双手夹在胳肢窝里取暖,“人家是小年轻,又养了一身厚实保暖的膘,火力壮得很,不需要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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