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到齐,各入其位。
秦灼倒好了六杯酒,屈指轻弹,一一将酒杯弹到几人面前。
她用的力道正好,杯中酒一滴不撒,稳稳当当在几人正对的位置处停住。
原是要给初五一杯的,但是这狼崽子野性难驯,她都端起来递到初五跟前了,又逗他玩似的,收了回来,放在自个儿跟前,“你不喝酒已经够闹腾了,这要是喝了酒那还得了?”
初五眼看人人有份,就他的被秦灼拿了回去,急得伸手扒拉秦灼。
花辞树刚飞檐走壁过来,被寒风吹得手脚发凉,直接举杯一饮而尽,而后赞叹道:“好酒。”
“这春风笑我藏了许久都舍不得喝。”谢无争把那杯酒端起来闻了闻,“今夜拿出来,也算是好酒赠好友了。”
晏倾则是垂眸看着杯中酒,一言不发。
顾长安暗暗打量了众人几眼,忽然发觉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
这几人的身份凑在一起肯定不是为了一道喝酒啊!
肯定是要商量什么大事。
他自言自语一般道:“我感觉今夜你们几个凑在一起好像是要商量什么大事,本公子今儿就是看看秦灼怎么样了,现在人也看到了,本公子就先走了。”
顾公子说着就起身欲走,哪知敢一起身就被对面一跃而起的初五扑倒在地。
这小少年看着骨瘦如柴,力气却大得很。
顾长安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喊:“秦灼救我!秦灼!”
秦灼看着说溜就溜的顾公子,也不急着让他起来,只喊了一声,“初五,别伤着人。”
初五回头看了她一眼,换了个姿势,直接骑在了顾长安身上,让他能正常喘气了,但依旧起不来身。
顾长安见状,不由得怒道:“秦灼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就由着这小子欺负本公子玩?”
“初五这哪里是在欺负你。”秦灼缓缓道:“他明明喜欢你喜欢得紧,才不让你走的。”
顾公子听到这话,更生气了,“那你让他这么‘喜欢’你一个试试!想拉本公子上贼船就直说,你装什么大尾巴狼!”
“好啊,那我就直说了。”秦灼道:“今夜你既已不请自来,这船你是愿意得上,不愿上也得上!”
“我……”顾长安一向是个话多的,这会儿愣是被秦灼噎的说不出话来。
谢无争温声道:“阿灼只是在说笑,顾公子莫要当真。”
他说着便起身,从桌上拿了块糕点过去递给初五,把初五引到一旁,然后伸手把顾长安扶了起来,而后正色道:“我们这不是贼船,为求自保罢了,顾公子与阿灼相识已久应当清楚她脾气秉性。”
跟初五这动不动就把人扑到在地,秦灼一开口就放狠话吓唬人比起来,谢无争说话简直是春风化雨一般。
顾长安被扶着起身。
公子爷还生着气呢,一脸别扭地说:“谁说本公子跟秦灼熟了?我跟她不熟!她什么脾气秉性我哪里知道?”
话声未落,花辞树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当做暗器一般朝顾长安飞了出来。
那匕首寒光凌冽,削落了公子爷一缕墨发后,半个刀身都嵌入了墙面。
“不熟是吧?”花辞树淡淡道:“那就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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