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房子穿古代
三个男人,一个虽说心思不在争权上面,可被排挤了多少有些怨言;
一个做人家小弟做久了,如今想择明主投靠,虽说搞政治的多数没什么良心,可心里又有点打鼓;
另一个做了一年多山中无老虎的大王,如今要当着小弟的面进行政治妥协,简直就跟被人打上花果山、当着徒子徒孙的面勉力支撑却不得不丢了脸的孙猴子一样,心情复杂得很。
三个人,各怀心思,各有所需,喝了再多酒也不敢敞开心扉,最后带着一肚子对职场同事的警惕与不满回了家。
路上被风一吹,酒醒了一些,回想这一晚上的聊天内容……
“呸,呆霸王,还摆架子呢,我倒看你还能嘚瑟几天。”
这是祁县尉在暗骂张县丞。
“哼,假老实,他这是有外心了啊,果然不可信,亏我还那么提携他。”
这是面上瞧着憨厚实则对人事极为敏锐的张县丞。
至于李主簿,他酒量不太好,喝得晕晕乎乎,什么都没工夫想,回家倒头就睡,呼噜震天响,把主簿夫人给嫌弃得:
明儿还要去宋家做客呢,被这呼噜折腾得睡不着,到时候还得敷一层厚粉遮掩憔悴的神色。
此时还有一个人睡不着,那就是宋念。
当然不是为了第二日的宴席紧张,而是因为一封信。
来了秦州府,距离许志清就更近了,宋念是没什么功夫去探望,也没办法去,那边还乱着呢,但想办法联系上还是可以的。
这不,也不知道辗转过了几道手,宋念终于收到了许志清的回信。
信上没有多说当地的局势,不是不信任宋念,而是有些军事机密,原本也不该外传。
宋念作为朝廷命官,有权知道一部分,可就怕信件有个丢失,被别人捡去,那就不好了,干脆就什么也不提。
所以许志清只说了他目前的情况:
腿受伤了,脸上也留了疤,目前正在休养中,可能养得好上一些,就会被送离,毕竟如今战事胶着,多留个有身份有品级的病号,多浪费一部分资源,剩下的事,许志清用处不大,还不如把他送走。
其实这是好事,宋念接到信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
以许志清之前的立场问题,以及被拖下水后做的一些事,原本也很难维持原职。
虽说后续遇上战事,也立了些功,阻止事态恶化,但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宋念代入了一下晋王的立场,都觉得无法信任许志清了。
那借着受伤抽身,未尝不是个好结局,好歹全家的名声都保住了,不至于牵连家人。
宋念不至于对许志清的黯然收场有多少愤慨,毕竟他的确做错了事,但无疑也多了些滋味难辨的感慨:
可见他们这样的出身,即使有朝一日改换门庭,也不能丢了谨慎,真要犯了错,可没人能捞。
失眠的人失眠,醉酒的人醉酒,但第二天醒来,大家都要做出一副精神奕奕的样子去见面。
请的人家不算少,几乎整个县城有头有脸的人家都接到了帖子,也都来了。
宋家来的这多半个月,可没和哪家结仇,那他们自然是要给新上任的父母官面子的,都是家里主事的人来参加,没有胡乱推出个小辈糊弄。
当然,小辈也是带了的,都知道新县太爷家里有三个孩子,年岁不算大,那带些同龄的小辈送去交个朋友还是很不错的。
年龄再大一些的小辈也带了。
未婚的趁此机会让未来岳父母、公公婆婆见一见,都是一个圈子的,本来也要内部消化,抓住这么一个高端聚会的机会多见见人,机会也多一些。
已婚的,尤其是男人,带来也有用处,想看看宋念身边有没有合适的位置安排下自家孩子,即使没有,一院子的叔伯兄弟,你替我家孩子安排,我替你家孩子说好话,这么一“互帮互助”,大家都有美好未来。
宋念是愿意接收几个被推荐来的人手的。
就像当年在黎阳县的时候,县令不也是带了他还有另外几家的出息子弟在身边帮忙么,不仅仅是为了更快打开局面,也是因为这些自带资源、人脉、学识的各家子弟,即使各有私心和掣肘,却也真的好用。
反正任务是安排下去了,他们办不成的事情,那就回家找父兄嘛,做领导的只要看结果就够了。
只能说这就是阶级社会的世情,即使有科举制度,可真正改换门庭的寒门出身还是少之又少。
而且他们一旦从原有阶级脱离出来,大概率会更努力地去维护自家的阶层,以防掉下去。
不过,宋念愿意用几个,却不愿意多用,这样的人占据高位太多,哪还有他的话语权?
而且,各家都有些见不得人的事,在一定范围内,宋念愿意宽容,这是为了维稳,谁让政治就是妥协和牺牲的艺术呢。
可当他们关系套关系地在自己身边结成密密的网,那他又怎么真正去为百姓做实事?
所以人不能太多,最好还是互相掣肘,形成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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