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就想出去,那门却被关了起来,里面独留她和陆淮钦。
“我要出去。”夏予颤了声,浑身上下都在抖。
陆淮钦在暗处盯着她,夜视不错的他,将她的恐惧尽收眼底。
“陆淮钦,我要出去。我不想待在这里,我想出去。”
夏予摸索着拽住他的衣袖,用带哭腔的声音哀求。
陆淮钦冷漠地瞧着,无动于衷。
他得到的情报里,夏予怕极了这种幽闭的屋子。
诚然他并非要夏予受这份苦,可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乖巧一些。
以手抚着她的长发,“早些听话不好吗?夏予,朕不喜你倔强的模样。你只需同朕服个软,听朕的话,乖一些,朕便不会为难你。”
夏予只觉这话如毒蝎,在背脊蹿着,阵阵发麻。
突然一个冰冷毛茸茸的东西从夏予脚边蹿过,夏予尖叫一声,吓得将脸埋在他的臂弯里,死死咬住唇畔,才忍住泪水。
“一只老鼠罢了,没出息。”
老鼠还在不停地“吱吱”叫,窸窸窣窣,应当不止一只。
陆淮钦用手臂撑着夏予,让她不至于瘫软在地上。渐渐地,他便发现不太对劲。
摇了摇手臂,发现夏予身体软的不像话。伸手一摸,果真是发烧了。
“宁生哥哥,你回来了。”夏予眸子半阖,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往陆淮钦身上蹭了蹭。
陆淮钦浑身僵住,紧抿了唇角。
他知道夏予是烧糊涂了。换做方才,她怎么会喊他流落清鸿寺的名字?
见她还在呓语,陆淮钦将人打横抱起带了出去。
外面的冷风直往人身上刮,夏予往他的胸膛里躲了躲。
嗅到他衣服上的龙涎香,夏予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的江宁生身上只有香火味,而权倾天下的陆淮钦,才用的起龙涎香。
夏予面露悲恸,哀戚道:“陆淮钦,我做梦了。我梦到谦儿死了,浮玉山被烧了,清鸿寺和柠月庵也没了。”
陆时谦是他们的孩子。陆淮钦似乎想到什么,喉结滚了滚,并未接夏予的话。
“我还梦到你告诉我你要去一个地方处理一些事情,让我把一封信送给方丈。我还叮嘱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结果信刚送到清鸿寺,我就被抓了起来。那群人拿谦儿的命威胁我,来问我你的下落。”
夏予顿了顿,继续:“我说了你的位置。孩子是我怀胎十月生的,我不可能眼睁睁看他死。可是他们不信,最后翻到了你写给方丈的信,里面暗示了你的位置。”
陆淮钦脸色未变,只是加快的步伐可以看出他的失措。
“我想了好久才明白,敌人也不是傻子,我说什么他们肯定不信。你定是洞悉了这点,才拿了信做最后的筹码。后来你没死,还变成了皇帝。你带来一群人回到浮玉山……”
夏予没有再说话。
可后面的事情她不说,陆淮钦也记得。
他故意把位置暴露,就是为了最快地诱敌入瓮,继而一网打尽。
等他回浮玉山的时候,选择一把火烧了它。一座山,两处峰。清鸿寺与柠月庵差了几百级阶梯,一日之间,全成灰烬。
“你知道我被人抓住后,关在暗黑的屋子里多久吗?被严刑拷打了多久吗?”
“把我捡回寺里的方丈因为拿了你的一封信,他也死了。老鼠啃着他的肉,白花花的蛆到处拱。他们还说,把孩子丢下了断崖。”
“陆淮钦,是你害死了方丈和谦儿。方丈有恩于你,在你落难时收你进寺。可你到头来为了权势,却害死了他。你的孩子才刚出生没多久,你也由他死。你不配为人,更不配为父。”
“你明知道我在寺里,你还要放火烧死我。在你心里,我就是个夺权的工具,是个一文不值的棋子。我多想这些真的是场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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