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到了。”
侍从一声轻唤,使得秦维仁再睁双眼。
下了马车,径自步入雅苑,身后八位侍从跟随,气势汹汹。
“呦,秦二公子,您来啦。”老鸨搔首弄姿,含笑迎来。
秦维仁脚步一顿,并非嫌弃老鸨,而是此刻雅苑堂中,宾客议论之事,亦与文会有关。
“云想衣裳花想容...会向瑶台月下逢。此诗一出,定兴再无三美。”
“因为此诗,百里茗素之名也可流传万世。”
“今日不知羡煞多少大家小姐,倘若此诗为我所作,来这雅苑,怕是再也不用带钱,清伶名妓哪个不会自荐枕席,夹道欢迎。”
“哈哈...兄台言之有理。”
“赵子谦今日之举,可称自掘坟墓。”
“为了几首诗词,脸都不要了,妄称文豪,呸...”
“韩复何止诗才了得,一手书法更是自成一派,独树一帜。文老先生与三位大儒称赞不已,甚至竞价相争。”
“小弟今日也在文会,有幸见了七字。书法确实独到,吾不及也。假以时日,韩复定成书法大家。”
“哦?哪七个字,兄台说来听听。”
“不摇碧莲,敲里哇。”
“恕某愚钝,竟是不知七字何意。”
“恬不知耻,直娘贼。”
“你怎骂人,找打不成?”
秦维仁一路穿行,宾客谈论清晰入耳,即便某些仙女,亦在自怨自艾。
“倘若能得韩复赠诗一首,我愿使尽浑身解数侍奉。”
“我等风尘女子,残花败柳,哪有如此待遇。”
“虽是赘婿,但才华逆天,若能看他一眼,我便知足。”
“他若赠我诗句,死也值了。”
“云想衣裳花想容...如此美妙的诗句,哪个女子又不爱呢。”
“雅苑仙女众多,无论是谁,只要得到韩复赋诗相赠,便可一步登天,成那人人追捧的花魁。”
“听闻韩复今日来了,只是没叫姑娘侍奉。”
“韩复来了?”秦维仁微微皱眉,问向在前引路的老鸨。
自入雅苑开始,秦维仁故作云淡风轻,外界交谈亦是置若罔闻。
但是听说韩复此刻也在雅苑,心中烦躁难以抑制,不觉爆发。
“来了。”老鸨停步回应,妩媚笑道:“就在那间,正与友人饮酒。”
秦维仁顺势看去,韩复所在雅间,正是稍后路过之处。
而在雅间门口,不时三两仙女经过,目光则是偷偷瞟向屋内,暗露兴奋神色。
“哪位是韩复呀。”
“东侧那位,另外两位是咱家常客,陈公子与萧公子。我还陪过萧公子,非常勇猛。”
“是他啊,很是俊朗呢。真想前去搭讪,若是被他看中,今夜任他摆弄。”
“你个骚蹄子,不想活了。”
路过韩复雅间的仙女窃窃私语,待到近前,方才发现老鸨几人,赶紧后怕闭嘴,匆匆见礼离去。
“苑中仙女口无遮拦,秦公子勿怪。”老鸨笑着赔罪。
秦维仁不予理会,径自掠过老鸨,向韩复雅间而去。
到了门前,只见韩复三人正在饮酒,秦维仁迈步进房,满脸不屑与嗤笑。
“区区赘婿,也敢来这寻花问柳之所,当真胆大包天,不知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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